先机既得,绝不迟凝,就在黑衣阎罗微愕之际,快若惊雷般掠身而上。刹那间,左手“雷震九州”右掌“云垂八荒”掌影漫天,丝丝劲气,透指而出,如同一层天罗地网,将黑衣阎困牢牢罩定。黑衣阎罗,心头大骇,勉力劈出三掌,就待…
突然,夜风中传来一声尖叫…
赤面神龙脸色突变,身影一晃,朝那尖叫的方向急纵而去。
那一声熟悉的惊叫,本就令冷浩,心神不属,再见到赤面神龙变颜急去,益发证实定是贞姊姊出了毛病,急切间两手猛挥急弹,十缕尖风,去如疾矢。黑衣阎穸应声厉啸,身形蹦出八步,双掌扪胸,如飞而去。
冷浩心急如火,那还顾得了黑衣阎罗的死活,长啸一声,如同白虹经天般,拔空而起,但见黄影微微晃,转眼消失在夜暗之中。遗世山庄四周俱是黑森森的枫林,暗夜之下,再好的目力,恐怕也难看出十丈开外。
冷浩足踏树梢,但见月色溶溶,星河倒挂,一时心下迟疑,不知所之…忽然?东南方传采一阵怪笑道:“陈老儿你可不可糊涂。这样娇娇满清的女儿,还比不上那无声无息的绿玉韦陀吗?”声如夜枭啼林,寒狼嗥路,听得人毛骨悚然…
冷浩,心神悸动,如同闪电惊虹,循声急泻,刚刚三五起落,耳畔怪笑又起道;“陈老儿,限你三日之内,乖乖地把绿玉韦陀送到‘金蝎观’,贫道定把这丫头‘原封不动’的还你,否则,哈哈…”随关这声刺耳怪笑,月色下依锋看到一条瘦长人影,像一阵暴风穿破了十里长林,在夜暗中渐去渐远。赤面神龙急怒攻心的厉吼,被阵阵得意的狂笑掩盖了…
他眼见爱女被掳去,然而,那去而复回的五岭双煞,此时却狠命地缠住他。他气,他急,像疯虎-般,不住地怒啸,猛扑虽然五岭双煞不敢和他硬接硬架,但却像屈死的阴魂,一味地纠缠不放…
金蝎观的恶道去远了,他感到一阵胆寒…
绿玉韦陀!自己到那儿去找绿玉韦陀呢?
唉!这真是不祥之物,盟弟彭浩已为它客死异域,贞儿又为它落人金蝎观那般杂毛之手…
那班恶道的素行,假如三天之内自己没有把绿玉韦陀送去,那…
他情不自禁地倒抽一口凉气…
不行!决不能让那恶道把贞儿带回金蝎规。
存心遁世的赤面神龙,此时又恢复了当年的神威,怒吼一声,两袖卷起了翻夭巨狼,分向五岭双煞撞去。
他,心头燃烧着怒火,眼中布满了血丝。恨不得二下把五岭双煞毙在手下,对头上飞纵而过的人影,竟然毫无的所觉。
当然,这条人影的身法之快,也委实罕见,月色掩映下在眼前一晃而逝。原来这人影正是匆匆赶来的冷浩,请想他先前听了那几句鬼哭狼海般的狂言,知道贞姊姊已落贼手,那还能不衷心忐忑焦急万分,是以一见赤面神龙力斗两贼绰有余裕,便即一声不响地越空而过。
他身受金线血兰之惠,听力特异常人,风吼涛啸之中,隐约辨出一丝衣袂之声,像一阵轻风,悄悄地转向西南。他心中冷笑一声,双脚微一用力,立即拔空而起,风送流云,天马行空,七度转折,飚然落地。
林中一名五十来岁的黑衣老道,胁下里挟着陈姑娘,正在没命飞驰,见状吓得一惊,顿时刹住身形,两眼冷芒似电,狞视着落下的冷浩冷笑道:“你是谁?”
“你最好不问!”
“你想怎样?”
“我要你放下手中姑娘尸“哼!三十年来还没有敢对道爷这样说话!”
“那是你运气好,三十年来从没碰上在下!”
“桀桀!好狂的小狗,你想是活得不耐烦了?”
“只怕今晚阎王爷在生死簿上勾的是你不是我!”
话声未已,陡地踏肩跨步,闪电般攻出三招,但见指风掌影,如同甫海潮泛,百十道侵肤劲气,分从四面八方指向老道周身大穴,凌厉诡奥,简直令人无从捉摸。
他心知贞姊姊在人手中,奇招猝出,旨在救人而非伤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