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妙手空空

大雨虽然停了，天空仍是彤云低沉，星光月影，全被厚厚的云层掩去，正是个月黑风高的夜晚。

梆敲三析，茂源客栈后进屋脊上，唆唆窜起三条人影，略一顿止shen形，便迳向西方飞驰而去。

燕玉芝在前，江瑶居中，罗英随后，三人各展轻shen之法，首尾相接，快得就像三只矫捷的狸猫。

眨yan越chu西城，极目一片荒野，夜se正nong1，十丈以外，已难辨wu。

燕玉芝忽然停住脚步，低声对江罗二人说dao：“左师伯shen夜约拿荒野，必然有着事故，咱们最好人作前后两批，悄悄掩去，不要太暴lou形迹了。”

江瑶dao：“好！你们两个慢慢来，让我先去。”

罗英笑dao：“瞧你，mao病又犯了，左老前辈是燕姑娘尊长，约的又是她，自然该她先行，你和我随后缓去才对。”

江瑶撇撇嘴dao：“谁要跟你一块，别忘了，在我母亲大仇未清以前，你和我还是仇人，最好别走在一块儿…”

燕玉芝笑dao：“好啦！别吵架了，这样吧！江家妹妹跟我先去，罗公子替我们押后，没有意见吧，若有事故，罗公子务必暂时不要现shen，可以遥为援手。”

罗英无可奈何耸耸肩tou，江瑶却得意洋洋，和燕玉芝联袂纵shen先行，两人衣se一红一绿，宛如彩蝶，瞬息隐入夜se中。

奔行约有数里，远远望见前面隆起一片土岗，岗上火炬熊熊，隐约可见人影幢幢，蠕蠕而动，似有许多人伫立在火光下。

燕玉机机警地一扯江瑶，沉shen停步，低语dao：“这些人shen夜聚集，必有缘故，你看土岗北边不是有座小山吗？咱们悄悄绕到山上去，仔细看个清楚如何？”

江瑶点toudao：“好！咱们要不要等罗英？”

燕玉芝回tou张望，未见罗英赶来，dao：“不要jin，他自己会另找隐蔽的地方，走吧！”

两个鹤伏骛行，片刻绕到山下，各自一长shen，掠登山ding。

谁知她们一到山tou，却见一块大石上，早已盘膝坐着一个蓬发如草，破衣百结，污垢满脸的叫化子。

那叫化子似乎早料到他们要来，冲着二人毗牙一笑，轻声说dao：“要看热闹尽可过来，只是不许开口说话。”

燕玉芝和江瑶都觉暗吃一惊，互望一yan，一时迟疑着不敢举步，江瑶轻轻用手端推了燕玉芝一下，低声说dao：“我最讨厌叫化子了，一shen臭哄哄的，咱们别理他！”

那化子接口笑dao：“臭哄哄有什么不好？总比那些吃了东西不付钱，住了客店不结账，衣服淋shi了，连件换的也没有的大姑娘要qiang得多吧？”

江瑶骇然一惊，失声dao：“你”

化子没声dao：“对！你最好再大声一些，好让山下那些人听见，寻到这儿来。”

燕玉芝连忙倒shen下拜，叫dao：“啊！你老人家是左师伯？”

化子挥挥手，笑dao：“这zhong桀骛不驯的丫tou，叫你别带她来，偏偏不肯听话，该打！”

江瑶瞠目瞪着那化子污斑层层的面孔，何尝有一丝像酒楼上锦衣轻裘的左斌？这zhong玄妙的易容术，只看得她又惊又佩，竟忘了化子调侃她的话，忙也抢前一步，shenshen检在为礼叫dao：

“左…左老前辈…”

左斌颔首而笑，dao：“免礼！免礼！别嫌我臭哄哄就行了。”

江瑶羞惭不已，螓首低垂，dao：“不知dao是你老人家，很对不起”

“嗯，别客气！”

“左老前辈，我失礼的地方，你别见怪，你偷我的东西，我也不怪你了，这样行了吗？”

左斌笑dao：“行虽行，只是你太吃亏了一些。”

江瑶扭促着dao：“人家跟你陪礼了，你再说这些，我不来啦！”

燕玉芝han泪上前，dao：“左师伯，你老人家许多年未见侠踪，可怜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