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话,让她安静地休息一会再问吧!”
江瑶点点头,噙着满眶泪水道:“可怜的妹妹,她一定尽了全力了…”
罗英鼻头一酸,连忙扭过头去。
不料目光过处,却见杨洛正从园门外摇摇晃晃奔进来,远远看去,步履不稳,衣襟上尽是血迹,直如一具血人。
罗英急步迎上前去,叫道:“杨兄,你没事吗?”
杨洛立定身子,木然望了罗英一眼,张张口,忽地一跤跌坐地上。
罗英猛一挫腰,左手疾探,飞快地扶住他腋下,急声问:“怎么了?杨兄!”
杨洛喘息着举起右掌,整只手掌上鲜血淋漓,好一会,才进出一句话:“总算没让他逃掉”
罗英忙问道:“谁?是包天洛么?”
杨洛苦笑着摇摇头,显见他此时力不从心,虽然想说话,却难以出声。
罗英连忙伸出左掌,抵在他背心“命门”穴上,潜运真力,打人他内脏。
杨洛感激地向他淡淡一笑,闭目调息起来。
真气运行,不过才一周天,杨洛便挣扎着站起身来,问道:“可曾救出了令尊?”
罗英凄然摇头道:“白累杨兄涉险相助,谁料天不从人愿,家父并不在牢中…”
杨洛惊道:“怎么会?令尊被人从百丈峰带走,千真万确是失陷于祁连山,怎会不在水牢?”
罗英黯然道:“在下方才和江姑娘进入水牢,只见到武当天玄道长和另一位姓宫的老前辈…”
杨洛脱口道:“姓宫的老前辈?他是谁?”
罗英摇头道:“我也不明白他是谁,但他矢口否认,说他并不是我爹爹。”
杨洛道:“你认得出令尊面目么?安知那位自称姓宫的老前辈绝非令尊呢?”
罗英惭愧地道:“在下自出娘胎,便未见过父亲,虽曾听祖母谈过父亲相貌,那宫老前辈面貌已被牢中恶水泡得溃烂,哪还能辨认得出?”
杨洛长叹道:“可惜时机急迫,已不容再入水牢,这谜底只好留待将来再说了。”
他四处一望,又道:“包天洛和我血战千招,燕姑娘和我都被他掌力所伤,他也被我用霹雳掌震伤退走,现在祁连洞府前后进出之路,全遭封闭,咱们还是快些设法突围要紧。”
罗英道:“杨兄满手血迹,莫非便是与包天洛力战所伤?”
杨洛道:“不,那是刚才粉蝶侯弭逃奔出牢,被我以‘飞龙爪’击毙,那淫贼身上尽是下五门毒器,留下他足成祸盈。”
罗英忽听“飞龙爪”三字,心中不禁猛然一动,但此时无暇再问他来历,只得暂时把谜团藏在心底。
罗英负起圣手巧匠鲁易,杨洛抱起昏迷不醒的燕玉苓,招呼江瑶,急急走出后园。
一共五人,其中两人重伤昏迷,罗英和江瑶箭伤犹在,杨洛虽然表面未伤,内脏却负伤未愈,可说人人都带着或重或轻的伤势。
凭他们三个清醒的人,慢说还有两位昏迷的同伴需要照顾,就算空着手,已经不堪再战,何况祁连洞府石门已闭,闯关破门,谈何容易!
他们互相紧靠着身子,蹒跚地穿过后园,一步一凝神,向前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