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被砸得血肉模糊,踉踉跄跄连退了五六步。
龙环和豹环全未意到千仞绝壁之下,竟会突然飞来短剑,及待惊觉,已经来不及出手抢救了!
尹婆婆一拐劈倒雷孟森,神志一松,浑身已呈虚脱,然而,这一拐,却将她心中积压许久的闷气,扫数渲泄,两手扶着拐尾,仰天嘿嘿大笑,道:“雷家三环!哈!哈!名震天下的雷家三环,不过如此”
话声未落,两眼反插,一跤跌坐在地上。
李青扑奔上来,跪地扶起尹婆婆,凄声叫道:“师父”
尹婆婆眼神渐渐散失,一只手仍然紧握着钢拐,一只手颤抖地伸出来,爱怜地抚着李青散乱的秀发,嘴角间,却笑意盎然。
她喘息半晌,才吃力地牵动嘴唇,语声如坟,缓缓说道:“青儿,别难过,师父这一生,从无亏心之事,除了…除了深感亏负了桃花岛罗大侠,现在…总算为他尽了一次力…
你,你应该替师父高兴才对…”
李青泪水籁籁滚落,含泪点头,又叫了一声:“师父”
尹婆婆挣扎着紧握住她的柔荑,张口了好几次,才吐出两句话!
“孩子,华山派就剩下你一个人了,好自为之吧”
这两句话,实际已气若游丝,渺不可闻,话声未毕,她已经慰藉地闭上了眼睛。
至此,六大门派之中,唯一没有负伤的,只有邛崃派掌门“凌空虚渡”柳长青一人,此外,南宫显只剩下半截断剑,两人都黯然含泪,低垂下头。
豹环怒哼一声,俯身从地上拾起那柄短剑,低头看了一阵,沉声道:“大哥,是姓罗的小杂种!”
龙环神情一动,微诧道:“他被老二震落悬崖,难道竟没有死?”
这时,崖边一阵草响,罗英已那灰衣中年人一齐爬上峰顶,应声道:“少爷不过一时大意,岂是你们三个暴虐凶残的东西所能加害的?”
陶天林一见那灰衣人,脸色忽然变得惊讶交集。
雷孟森双睛暴突,厉声叱道:“小杂种,以你那点浅薄的功力,焉能驭气飞剑伤人?”
那灰衣中年人挺一挺胸脯,接口道:“驭剑之术,乃在下所为,断他一臂,未取性命,已经是剑下留情了,你们如不知悔改,观日峰上,就是你等溅血丧命之处!”
雷孟森闪着一对环眼,向他打量了一阵,哼道:“看你容貌,敢情也是罗家后代?”
灰衣人耸耸肩,淡然道:“除奸惩暴,不是罗家,就不能出手了吗?”
雷孟森叱道:“惹头露尾,暗箭伤人,算什么堂堂正正人物,短剑还你,老夫再度试试你的驭剑之法,究竟见得人,见不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