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神色凝重的深呼了口气,运功于一周天,但觉心中平静如恒,那些曾撩起他心酸的事情不知何时从他脑海中轻灵的溜走了,他冷冷的道:“石砥中出道至今还没有让人让过,阁下若真自命功力通神,尽可出手,我相信你在我手中还走不出十个回合”
这一来可把宇文海气炸了肺,他自恃在万里大漠中还没有人敢在自己面前说这种大话,何况年纪轻轻就敢夸下这样大的海口,怎不把这个老江湖气坏了呢,他大吼一声,道:“气死我了!”他只觉怒火中烧,大喝一声,进步斜身,双掌一抖,一式“紫府神弓”片片掌影挟着沉猛的劲风劈将出来。
石砥中上身微仰,左掌斜斜一削,掌刃一闪,疾快似电的朝对方劈到的双掌挥出,掌劲迸激而去。
“嘭——”那一刚一柔的强大力量在空中一接,发出一声沉重的大响,两人同时身形一分,各自退了数步。石砥中心里一惊,目注对方,脑海疾快的忖道:“这宇文海果然不是狼得虚名之辈,其功力不低于西门熊,怪不得他敢那样高傲的对待自己”
忖念未逝,那边目注两人动手的宇文慧珠忽然向他一招手,以一种颤抖的声响,向他轻轻的唤道:“石大哥,你过来!”石砥中舍下宇文海轻轻跃向她的身边,刹时有二道关怀又深情的目光透进了他的心里,他急忙定了一下神,克制住被对方挑动的心弦震荡,冷涩的道:“你有什么事?”宇文慧珠低声的哀求值:“请你不要伤了我爹爹,他也是个非常孤独的人,我不管你怎样的恨我,在我面前请你多留点情面”石砥中轻轻的一叹道:“你放心,我并没有要伤害的意思,不过他那种盛气凌人的样子实在使人忍受不住,至于对你,他更不该把你当成一种货品”宇文慧珠深长的叹了口气,在那泪影闪动的眸子里流露出一丝感激的神色,也有着浓浓的情意,她不瞬的盯着石砥中,那英飒飘逸的影象在她心中荡漾出一丝涟漪,但她都不敢表露出来
宇文海追踪而来,他气吼道:“慧珠,我不准你跟他说话。”宇文慧珠幽悲的撩起罗袖轻拭着眼角上的泪水,她缓缓的向前走了二步,黯然的摇头道:“我不理他就是”宇文海满足的笑了笑,脸上冷煞的神情顿时一松,他举掌斜斜竖立胸前,斗然一掌击出,道:“石砥中,你这个可恨的东西——”
石砥中见他运足全身功力向自己劈出一掌,骤觉自对方的掌心中,传来一股阴柔无比的大力,这股大力发时无声,却有种阴寒无比的冷寒感觉。
掌风未至,他不觉得打了一个冷颤,只觉自己全身好象跌落在冷寒的湖底里,丝丝缕缕的冷气进逼心神,他暗中一寒,脑中如电光石火样的浮现出一个意念,然而一个可怕的念头跃进了他的心里,疾快的忖道:“这是什么功夫,怎么会这么阴毒,难道宇文海在那坟墓里借那阴森之气练就了天下最毒的一种掌力,若真是如此,我只有施出纯阳的功夫才能抗拒”这个意念在他的脑海之中一闪而逝,而对这股阴柔的冷寒掌力,他一丝也不敢大意,在这掌风泛体的倾刻间,一层无形劲风倏忽布满了他的全身,把那穿着在身上的衣袍鼓将起来。他大喝一声,道:“好厉害的掌力!”他深知对方那浩涌的阴柔掌劲纯属柔劲,要破去这股柔劲必须施出内家最难练的以刚制柔之法,他运起丹田之火,身形一挫,电快的挥出一掌“砰——”在这刚柔相击之间,但间一声轻响,周围空气顿时为之一凝,好象尘世间的空气骤地失去一样,宇文海步履踉跄连着退了五六步,一缕血水从他嘴角上流了下来,他神色惨变,颤声道:“你怎么练会那‘断银手’的?”石砥中刚才一时收不住激荡出来的大力,而伤了宇文海,他深感过意不去,急忙瞥了宇文慧珠一眼,哪知她脸上竟没有一丝表情,只是望着地上那万里无垠的黄沙怔怔出神,似乎连两人停下手了都不知道。石砥中黯然的叹了口气,忖道:“她若知道我打伤了他爹时,不知会如何伤心,其实这也不能怪我,谁叫宇文海要和我拼命呢”他自觉得过意不去,竟默默的沉思起来,沉思中让一缕幽思又沉醉在那无涯的忆思里,连宇文海的厉喝都没有听见,宇文海剧烈的喘息了数声,见石砥中茫然的望着苍空里荡漾的沙影,尚以为对方不屑于回答自己,只气得他通体寒悚的抖颤,血液从嘴角上汩汩流出。
他舐了舐嘴唇上的血渍厉喝道:“石砥中,你敢情看不起老夫”这声大喝犹如那沉重的巨雷一样在石砥中的耳际响起,使他在沉思中清醒了过来,他茫然的叹了口气,喃喃的自语,道:“我不该再去为这些事烦恼,事情已经这样子了,我还去作贱自己做什么,我该去快活的活着”宇文海怒喝道:“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