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霖有点喜出望外,吃了一惊,失声说道:“玉儿,你…你…你说什?师傅竟…竟肯把三块玉’中的‘翠玉’给我?…”
司马玉娇见义父竟似有点不信,遂伸手入怀,取出一片大小如掌,晶莹若镜的碧绿美玉通过。
司马霖接过看时,只见碧玉之上,竟写有四大十六小,二十个红色细字…
十六个小字是:“其缘在柳,其孽在玄,其质如玉,历刻弥坚。”
四个大字迹,则是“善待玉儿!”
这些字迹,并非服铺,未损玉质,只消轻轻一拭,便告泯然无迹!
司马森自然早知“寒玉仙子”精于“先天大衍神数”可以参究未来,但见了这些字儿,仍不禁惊奇欲绝!
因为仅从“其缘在柳,其孽在玄”二语上,已恰含司马玉娇的当前情况,并居然站在自己所反对的“柳延昭”一面。
那较大的“善待玉儿”四字,含意甚深,份量甚重,却叫自己究应如何应付?
“军师”职责,便在运用设策,解决疑难,钱太真更是位“好军师”一见司马霖观看玉上字迹后,两道眉头,蹙得皱结一处,遂主动探询道:“会主,你…你遭遇到什么难题?”
司马霖看了司马玉娇一眼,苦笑摇头,叹息一声说道:“关于玉儿的婚姻一事,我已想通了,可以各凭缘份,不必勉强…”
听了这两句话儿,司马玉娇心中所悬着的一块千斤臣石,才告“砰”然落地!
但司马霖却苦着脸儿,继续说道:“但我对万心玄有诺在先,又已差人邀请‘大荒二老’,前来主持婚礼,而‘大荒二老’又是借重对付‘一仙三绝’的举足轻重人物,这…这出尔反尔之事却叫我如何转圆?…”
钱太真笑道;“不难,会主请把这桩事儿,交我全权处理!”
司马霖说道:“不难?这桩事儿,业已把我难倒、钱夫人竟认为不难?”
钱太真笑道:“我打算把这难题转给万心玄,把痛苦移到他的身上!”
司马霖惊喜道:“怎样移转?钱夫人当真能‘有此妙策?”
钱太真笑道:“古代的名军师,都能焚理阴阳,旋转干坤,弄点小计诡谋算得什么?…”语音略一顿,挽着司马玉娇的手儿,含笑又道:“回转大厅以后,我便宣布少会主不把情丝系向任何特别人物,为了‘尊天会’的雄图霸业,她要嫁文武艺业皆傲视当世的第一少年英雄…”
司马霖接口问这:“谁是…”
这“谁是”二字方出,钱太真便接口笑道:“所谓‘第一少年英雄’不是空虚头衔,必须技压天下,使人心悦诚服,而反就以目前而论,‘笑面人屠潇洒杀手’万心玄,一向自视绝高,目无余子,而有‘乾坤圣手四海游龙’美号的柳延昭,也不会妄自菲薄,其他的年轻人物,比起他们,则均有多少距离,可以套一句‘自叹以下,不必论矣’!故而‘尊天会’之上,除了会主展示神功,臣服百派,成为四海盟主的‘黑白天尊’以外,万心玄与柳延昭的为情争名也是一场极为精彩的好戏了…”
司马霖听得连连点头,但眉宇间,仍含有某种忧虑,目光微瞥司马玉娇道:“钱夫人这样安排当然绝妙,但万心玄是个…”
七窍玲珑,善解人意的钱太真,业已猜透了司马霖的心中忧郁,接口笑道:“会主请放心,据我从沙天行口供奉得知,万心玄在燕山‘璇玑谷’外,与柳延昭动手,两阵中,一阵成和,一阵落败,业已吃过苦头,既间须在:尊天会’上,争名定情,又当着他‘大荒二老’两位恩师,怎肯丢人现眼?他虽是个风流好色的素行不罗之羁,在这段期间,也必苦苦用功,力图上进,不致对少会主有丝毫罗苏的了!”
司马霖的心中忧虑,全被钱太真猜透,并予以解决,不禁感激万分,也佩服万分地,向她连连拱手笑道:“钱夫人着实高明,我这‘尊天会’中的一切大小事儿,均多多仰仗!…”
钱太真笑道:“空言奖励,不如实质鼓励,会主可否替我把俸给订得丰富一点儿?”
这句话儿,把司马玉娇听得几乎失声一笑,心想这位钱大姐虽足智多谋,聪明绝顶,却始终脱不了“好货”之念,难怪在“七煞”之中,位居“财煞”!
司马霖“哈哈”一笑,轩眉说道:“我改改鱼玄机的诗儿,‘易求无价宝,非得智多星’!钱夫人在本会‘军师’,暨‘钱粮总管’的职务上,月支俸给万两白银,倘有特殊功勋另奖罕世珠宝如何?”
钱太真“哎呀”一声,高兴得眉开眼笑说道:“好极,好极,想不到会主竟出了我这么好的价钱,可惜…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