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萧克英号称“妙姹金刚”十分妩媚英武,但如今却相当狠狈,不单足下跄踉,举步不稳,连肩头上并有不少血溃,似乎是带伤模样?不过,她并未以自己的伤势为意,她双眉愁皱,不顾伤痛的抢步狂奔,是为了看见她最佩服的秦文玉姐姐,正身乃不幸,落向潭水之内…
等她到了潭边,秦文玉业已没顶沉波,在水面上失去踪迹!
萧克英急得顿足,正待不顾伤痛,赴水援手,那刚刚落足潭边的“夺命女太岁”丘琳,已狞笑一声,冷冷说道:“萧克英,不要傻了,这是‘寒潭’,除了水质极冷外,潭中还有急游,鹅毛沉底…”
萧克英听至此处,目注潭中,果见秦文玉落身所在,起了两个桌面大小的急游,游势并越来越急,范围也越来越大丘琳厉笑几声,继续说道:“秦文玉人一落潭,便成水鬼,再高水性,亦无侥幸,何况她在事前,还被我以‘天星刁手’,加上‘银河指’力,把脏腑震成重伤,若想脱得此难,除非阎罗王是她亲舅舅了!”
萧克英不理会丘琳的卖狂骄纵之语,只把双目注定这“夺命女太岁”牙关紧咬,一步一步的往前道进…
丘琳看出她目光之中,仇火太浓,不禁双眉一皱,发话问道:“萧克英,不要太糊涂了,难道你似负伤之身,还想和我拼命?”
萧克英不予理会,见双方相距数尺,部位已够,遂觑准丘琳,一掌拍出。
丘琳衣柚微翻,接了一记!
若换平时,萧克英的“大力金刚手”功候颇深,足可与这“夺命女太岁”一较长短!
但如今她在山洞内,先被毒物所伤,真气内劲方面,打了太大折扣,遂于掌力甫交之际,便被震得连退几步,右肩颈血流更多,满面惭苦神色!丘琳哂道:“米粒之珠,不放光华了吧?你还是识相一些,乖乖作我徒弟,包管不会吃亏,大有好处!”
她如今因已吃定萧克英,神情相当悠闲,好整以暇地,伸出左手小指那片镌有“孤星”的软铜指甲,指甲上血渍,慢慢拭去!
萧克英惊道:“这是我秦文玉姐姐的血?…”
丘琳颔首道:“不错,秦文玉是我生平所遇的唯一劲敌,对付大敌,何妨残忍?我遂在以‘天星刁手’,扣她脉门之时,悄悄用‘孤星甲’,向她手腕上划了一下!”
萧克英颤声道:“是不是甲…甲上有毒?”
丘琳狰笑道:“不单有毒,而是连我自己还没有解药的‘天星九绝之毒’萧克英闻言,知晓秦文玉已难有幸理,不禁心头一酸,凄然泪落!
丘琳失笑道:“你虽失去一个好友,却获得一个师傅,何必还落泪难过?等我把你腿骨锯短两寸以后,便要开始传授你‘孤星’绝学的了!”
萧克英虽然肩头已为毒物所伤,如今又处于极为不利的环境,却仍末为自己忧虑!
她双眉愁锁,是在替秦文玉投忧,思忖可有什么能使玉姐姐得脱大难之策?
想来想去,觉得秦文玉先被“天星刁手”和“银河指”
震伤,又中了“孤星毒甲”并坠入鹅毛沉底的急漩寒潭,再不赶紧设法,那里还会有半丝生理?
故而,她牙关一咬,举袖拭泪,目注丘琳,扬眉说道:“要我作你徒弟,亦无不可,但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丘琳笑道:“我向来作事,决不和人谈甚条件,但对你却特别投缘,十分喜爱,只要办得到的事儿,不妨来个特准,你就说说看吧!”
萧克荚手指寒潭,急急说道:“我唯一的条件,便是赶紧把我秦文玉姊姊,从潭中救起!”
丘琳摇头道路“办不到了,弱水寒潭,人落即溺,何况‘孤星毒甲’更见血封喉,无药可解,如今纵然把秦文玉捞起,也只是具尸体,绝对返魂无术的了!”
萧克英泪落如雨,悲声说道:“活着要人,死了要尸,我不能护我玉姊的玉骨冰肌,被潭内鱼虾,随便糟榻!”
丘琳颇觉为难,双眉深蹙,正待答话,林内突有个洪亮语声,接口说道:“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萧大妹,你虽不是男儿,却属女中丈夫,如今满脸泪痕,遇到什么伤心事呢?”
丘琳循声望去,只见从密林之中,晃晃悠悠地,走出两个怪人。
一个身高七尺有余,一个却矮得似乎五尺不到。
仅从这身材之上,便可知道来人是柳延昭的两位盟弟,孟赞焦良。
萧克英本对焦良,深有情怜,如今更在万分凄苦无奈之下,突见亲人,遂立即失声叫道:“焦三哥,秦文玉姊姊落入这寒潭弱水,要赶快…”
一语未毕,焦良便自笑道:“萧大妹不要急,大小子的水性,能翻江倒海,大闹龙官,只要他下趟水儿,怕什么弱水寒潭…”
“寒潭”二字才出,潭心已翻起一朵极小极小的水花!
原来孟赞听得秦文玉人落寒潭,便自‘立即纵身,像只矫捷鱼鹰般,穿波刺入潭内。
还时,焦良才发觉萧克英肩头血渍殷然,抢步走过,注目问道:“萧大妹,你…你是怎样受伤?伤在什么人手下?”
萧克英肩头之伤,蕴有奇毒,是勉强提气支撑,适才与丘琳对掌受震,人已难支。
如今见孟赞焦良来到,有了依靠,心神一懈,只哼了半声,便自颓然晕倒!
焦良健臂一伸,使萧克英倒在自己怀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