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七尺后,突然一散,又复由一化九!但手法果极神妙,九根“乌风铁草”居然分出快慢,前面四根铁草,成上下左右方向急袭“北剑”蒲琨,后面五根铁草,也化成上下左右中的一朵梅花形状,不过行进不若前面四根快速而已!
武学之道,讲究要能变中有变,才能使人防不胜防!谈白水的“百步乌风草”手法,便已达到这种境界!由一化九,前四后五以后,突然慢的变快,梅花形的五根“乌风铁草”超过前面四根,直袭对方!本来较快的四根,则不仅稍慢,并上下左右的,一齐略为往外偏斜,等于把上下左右之中的面积,加大不少!
这种情形,也就是说“鸠杖神翁”谈白水一手发出的九根“百步乌风草”成了“上上,下下,左左,右右,中”的形状,不仅中间的五根铁草,专袭敌人,连上下左右的一切退步,也被他全行封死!
这是“鸠杖神翁”谈白水的拿手绝学,打法之精,与变化之妙,也确实称得起举世无双!但可惜对争是名列“乾坤五绝”的“北剑”蒲琨,蒲琨一面为谈白水的奇绝手法,大声赞好,一面人凝电闪,剑化漩光,一团剑光人影,上下左右飞腾过后,九根“百步乌风草”便已根根由直里,应剑中分,成了一十八片,坠落在地!
谈白水作梦也想不到自己所恃的拿手绝学,居然反而促成对方大现身手的良机!正在又惊又愕之间,半空中人笑剑啸“北剑”蒲琨不知何时,人已跃起四五丈高,一招被天痴道长、醉头陀等料中的“六龙行雨”宛如在空中结了一片剑网,密洒而下!
“鸠杖神翁”谈白水艺虽不敌“北剑”但眼力自非俗流可比,看出自己九根“百花乌风草”招来了人家的拿手绝学!知道极可能即将命丧须臾,只得无可奈何地,以“鸠头铁杖”用了一招“独柱擎天”往上略挡!
哪知他“鸠头铁杖”往上一抡,居然把“北剑”蒲琨光密如幕的漫天剑网荡开,蒲琨“三指剑”收处,飘身落地笑道:“我先前曾说,要与谈兄讨教三十回合!如今尚差一合未交,彼此势均力敌,不如这一阵,就此住手,算是和局好了!”
谈白水听完“北剑”蒲琨所说,知道可能是自己方才那一手“百步乌风草”打法,使对方动了怜才之意,曲予成全!不由暗在心中,把“玄阴教副教主”新“乾坤五绝”的名位,及项上这颗白发人头的轻重之间,作一比较!终于雄心顿失,壮志全消,满含感激神色地,向“北剑”蒲琨看了一眼,也未作任何答话,便自低头走回亭内!
“北剑”蒲琨也自缓步回亭“南笔”诸葛逸向他把拇指一挑,含笑说道:“蒲兄二十年小别,不但剑术之精,与日俱进,且胸襟气宇,也宽宏得令诸葛逸心服口服!适才那种曲意怜才,临空收剑,确实比一心争胜,溅血飞头,高得多了!”
蒲琨含笑逊谢“南笔”诸葛逸转面向“逍遥老人”钟离哲微笑叫道:“钟离老人,十阵之中,前三阵彼此成和,第四阵诸葛逸不才,想在老人手下,讨教讨教!”
钟离老人摇手笑道:“今日既然举世豪俊,齐集罗浮,彼此间总少不得比划比划!但诸葛兄找我,却找错了人,这位‘玄阴教’的司空教主,与你有笔旧债,还未曾了呢!”
“玄阴教主”“八指飞魔”司空曜,见“南笔”诸葛逸向钟离老人叫阵,心中正暗喜,可以有机会看看这昔年强敌的别来进境如何!但忽然听得钟离老人三言两语,便轻轻把自己抬了出去,不由有点啼笑皆非!但又无法不加答理,只得起身发话叫道:“诸葛穷酸,司空曜与你昔年一别,系念多时,且请你下场一会!”
他果然不愧“八指飞魔”之号,人随声起,但并未高拔,只是美妙无伦地贴地平飘,一飘三丈,卓立场中,昂然待敌!
“南笔”诸葛逸则毫不卖弄,儒衫轻摆,踱着四方酸步,慢慢走到场中,向“八指飞魔”司空曜,笑吟吟地说道:“司空老怪,你既系念我多年,如今诸葛逸就在眼前,我们是怎样亲近呢?”
司空曜目中精光一闪,面色深沉地冷冷答道:“当年司空曜在你‘惊神笔’下承情,今日仍想会会你这件成名兵刃!”
“南笔”诸葛逸因与多人同行,心爱青驴并未骑来,但笔筒却是随身携带!闻言目光上下一注司空曜,回头叫道:“上官灵,取我的‘惊神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