坛前领罪!”
孟浮云答声:“弟子遵命。”起身走到坛前,垂手肃立!
孟三娘面寒如水地,向“玉箫郎君’潘午问道:“潘师弟,我‘罗刹教规’,素称严峻,门上若有违反,得判何刑?”
“玉箫郎君”潘午既知师姊钟爱孟浮云,自然依照最轻之刑,应声答道:“三十荆条,鞭背见血!”
董飞云、艾云飞等闻言,脸上一片幸灾乐祸神色,胡飘云则心头一酸,孟浮云却依然神情自若!
孟三娘淡然摇头,接口说道:“孟浮云恃宠生骄,违规胆大,三十荆条轻责,不足儆之,潘师弟想想教规条文以上的较重刑罚!”
这几句话,着实太出意外,连董飞云等希望孟浮云受责之人,均一齐默然疑思,掌教师尊,何以突变常态?
“玉箫郎君”潘午也猜不透师姊孟三娘要维持“罗刹教规”尊严,又要顾全孟浮云的一番苦心,只得迟迟疑疑地,蹙眉答道:“再重便当残去一肢!”
这时“玄玄别府”中“罗刹神坛”之前的“罗刹教”中人物,无不怀着极度紧张心情,静听掌教孟三娘是否竟将孟浮云如此处罚?
孟三娘妙目之中的两道精芒,向孟浮云略注,然后再度出人意料地,冷冷问道:“潘师弟,不要替她准护,我决不许任何‘罗刹教’中弟子,轻犯任何教规,你且把最重之刑,当众宣示!”
“玉箫郎君”潘午听得莫名其妙紧紧皱双眉,但又只好万般无奈地,如言沉声说道:“毁去武功,逐出教外!”
一言方落,金光电闪“笑面阎婆”孟三娘自“罗刹神坛”以上,掷下一面“阎婆血令金牌”落在适才犹自毫无惧色,如今却已全身战栗的孟浮云足前,并发出一连声的森厉冷笑!
孟三娘笑声一发,所有“罗刹教”中人物,包括副掌教“玉箫郎君”潘午在内,全都悚然肃立,一片静穆!
孟浮云全身颤抖地,微抬螓首,两道秋波,直注满面严霜,站在“罗刹神幡”左侧的“笑面阎婆”孟三娘,露出一副乞怜神色!
孟三娘笑声收歇,偏脸避开孟浮云目光,银牙微咬,向“罗刹神坛”以下,厉声叫道:“本教女弟子孟浮云,违反教规,着即逐出教外!但姑念其平素奋勉,尚知自爱,本掌教特降殊恩,免予毁去一身艺业!”
“玉箫郎君”潘午,及胡飘云,心头一阵难过!董飞云等则暗暗欣悦,孟浮云却因深知恩师平素言出必行,决无更改,故在听完以后,身上颤抖立起,神情反转坚强地,举袖抹去颊上泪珠,抬头向孟三娘问道:“弟子知罪,诚心接受教规处罚,但既蒙不废弟子武功,足见师恩仍在!故当弟子拜别以前,斗胆请问,他日是否尚有重返师门之望?”
孟三娘最爱孟浮云这等不亢不卑,至情至性的倔强风格!不由得也自眼圈微红地,点头说道:“有两件事,你若能作到其中之一,我便许你重返师门!”
孟浮云脸上现出一片渴切希冀神色,目注孟三娘,孟三娘缓缓说道:“第一件事是设法把上官灵带来,投顺本教!”
孟浮云柳眉深锁,樱唇微启,但欲言又止,听孟三娘继续说道:“第二件事是你若不能把上官灵带来投顺本教?便把他的人头,带来见我!”
孟浮云妙目之中,泪光又现,向孟三娘问道:“上官灵太高傲、太倔强,要使他降心投顺本教,未免太难办到…”
孟三娘接口冷冷问道:“杀了他呢?”
孟浮云凄然泪落,低声答道:“杀他比较容易,但我…我又似乎下不了手?”
说到此处,忽然满面不解神色地,向孟三娘问道:“恩师,我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偏偏要对上官灵,加以算计?”
孟三娘目中射出两道冷锐光芒,应声答道:“因为我与‘乾坤五绝’等人,在这一代中,互有所长,各不相下!遂想把你培养成下一代内傲视乾坤,无与伦比的超卓人物!本来这桩愿望极易实现,但偏偏有个上官灵,遇合机缘,以及聪明才智,均足与你比拟,将来倘若获得‘西道、东僧、南笔、北剑、夺魂旗’等‘乾坤五绝’,各以绝技相传,甚至会比尔更为出色。故而对于上官灵,如能争取,则需竭力争取,否则索性杀却,免得留为他日大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