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和令郎令爱一起来开摘和尝果,如何?”
“一言为定!”宇文宪笑道。
伽罗告辞后,宇文宪站在那里,直望到伽罗的身影消失于花荫丛中才收回目光,一时,心内竟浮出几许怅然来…
杨坚正值服侍病中母亲,此番,不过出于礼节,才和伽罗一起到太师府来尽尽礼数,哪里料到刚刚发生的一切?
宴罢,杨坚辞别太师,与伽罗同乘车辂赶回府上,伽罗一面为杨坚更了常服,一面就把在太师府遇到宇文宪的事情说了一遍。又说要请大司马和老夫人一家到府上尝鲜果的事。
杨坚自然听从伽罗的张罗。夫妻正闲话时,忽听门将报说:相士赵昭求见!
杨坚往日也闻知赵昭之名,又是一向礼贤下士的,急忙降阶而迎。
因是生客,伽罗便悄悄退入内室去了。
赵昭入座后,杨坚忙命左右沏上从南朝陈国带回的江南小芽,并家常果点。
主客互道了辛苦,赵昭品了品茶,抬眼看了看左右侍立的属将,欲言又止。
杨坚知道事有蹊跷,便退去左右,命守在门外。
见众人退去,赵昭便把刚才在宇文护府上发生的事对杨坚详说了一遍。
杨坚闻言,即刻惊出了一身冷汗来!嘴里却道:“啊!不过是赵公一心抬举杨坚罢了。如今,四方犹梗,我朝为将者,哪个都有汗马提剑,建功立业的机会。杨坚生性愚钝,至今又是寸功未建,岂敢存王公妄想?”
赵昭望着杨坚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郡公,敝人今日所言之贵,绝非王侯之贵!乃王有天下之贵也!”
杨坚见他将话说的如此明白,越发又惊又骇,一时汗发满背起来“啊,赵公,此话越发令杨坚恐惶了!”
赵昭道:“郡公,敝人特来告知,岂敢有虚妄之言。有朝一日,郡公自可验证敝人之言。郡公王有四海之日,必大诛而后定!请公谨记!”
杨坚道“赵公如此厚爱于我,我自然也以诚心相诉于赵公:人生世事风诡云谲,眼下,我实不敢怀什么至尊之梦,唯求生计安然足矣。赵公乃仰察天文,俯瞰红尘之高人,我既然不幸生得如此天相,定然难免不虞之灾。故而,还请赵公能赐以避祸之策,使安渡嫌疑。杨坚若有来日,定当厚报赵公蔽护之恩。”
赵昭道“郡公请放心,殊不闻,吉人自有天佑?郡公眼下乃潜龙蜇伏,唯守时待命而已。时之来也,勃然而发即可!”
杨坚点头意会。
宾主彼此投机,又闲叙了一番古今中外和地方风物一番闲话,伽罗此时早已从偏门出去,命人安排好了酒饭待客。
赵昭见杨坚夫妇如此真情款待,在伽罗敬酒布菜时,悄悄察看了一番伽罗的面相,越发认定了夫妇运命相禄必然贵极宇内。
杨坚夫妇一直送赵昭到府外,又并命左右将早已备好的各色锦罗十匹,上等香米各三百斛,狐皮十张,另赠府上小僮和丫头各两名,着其服侍赵昭年迈的父母,专门派车马送到赵昭府上。
赵昭行走江湖,早就闻听杨坚夫妇礼贤下士,重义轻财。今天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越发为自己能结识杨坚夫妇感到庆幸。
此事,令夫妇两人好几天未能从惊惧中缓过气来:古今俱有例子,有些人为了除掉对手,有些人为了扶持亲近,都会事先重金买通江湖相士,讹言某某无运命,某某有反相,或是某某有帝王之相等为借口,或行废立之阴谋,或是行诛灭之毒计。宇文护的心腹、大司马宇文宪为何突然想到要人给杨坚看相呢?是想借相术除掉杨坚呢,还是因他自己对大位心怀觊觎,所以才对杨坚有了设防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