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坛上空，一团火烧云被一紫闪电牢牢钉在坛面。两名护台卫士绞动闪电辘，慢慢把火烧云扯了下来。

“师兄，你还不知，长老也失踪了。”虹儿顿一顿：“没有任何线索，长老昨天忽然喝退左右，说要自己休息…片刻之后，他就不在了。现在外面议论正凶，有的说是朗日下的手，也有的说，长老是不想灵石，趁逃潜。总而言之，之灵已经不在了，其他几位长老本来就犹豫，这一次就更拖延。”

圣殿不夜。华丽而冰冷。妖王今年整一万岁，他太老了，老得忘记了年轻时候是什么样。每次洛虹儿经过后殿，都能听见妖王如雷的息声，像是从地下传的，整座殿随着它挣扎着，他吐一气，又吐一气，不知多少次，大家以为他要死了，可他又顽得活了回来。

“明天你丁叔叔和林舜都会来接你，总要喝东西，补一补。”洛虹儿笑得温柔极了。“谢谢，真好。”杨问嘴很甜，他一手接过杯，一手撑着石面想要坐起来一，忽然手一，洛虹儿连忙去扶他。杨问反手抓着洛虹儿，左手把那一杯血气直砸在洛虹儿双上。嘻嘻笑着：“还是大妈您先补补吧…弱智！这一电视里都放烂了好不好？”

用今天才认识的那个周小云的话说，就是——诺基亚的最后一格电，能耗着哪。

林怒辉和丁建书对望一，都带着恐惧，宁也雄这次太快了，本就是措手不及。

“实不相瞒，我是信不过你，你万一到时候脑一发，些什么不应该的举动来，建书，那可是圣殿哪！”林怒辉也敞开了说：“于公，我偏袒不了杨问，于私，他跟你一关系都没有。你听我一回，就当是为尧尧考虑了，她总要长大，你非要现在就给她树敌么？”

云开，两个护卫从里面拉了杨问。

丁建书微微不快：“你信不过我？”

洛虹儿第一次觉得，殉葬也没什么不好。她们早就该死了，该在电闪雷鸣的天火之葬中，焚化得净净。

计，只有缓而图之。无论如何，师兄你要先取长老的位，云妹也必定有所册封。到了推定王储的时候，我希望师兄能助林舜一臂之力。林舜一旦成了储君，手中有生杀赦免的大权，到时候——”

杨问觉得自己像是呆在一个全自动洗衣机里，不停转圈不停甩不停烘，刚来的时候很痛，过一会儿也就凑合了。唯一的不舒服就是，比大醉酩酊难过一百倍的，他只能抗着一圈一圈地。他小时候的梦想曾经是有一台全自动洗衣机，什么东西都扔去，拿来就是净净的，可是他现在发誓：如果能走去，他这辈只用手洗。

杨问抬，前的女白衣胜雪，宛如天神，他多少有自惭形秽：“你…是谁？”

丁建书挥手打断他：“我想见见那孩。”

洛虹儿的睛，脸，整个颅都痛得搐，她捂着脸倒在地上——这孩实在下手太狠了，这杯血气只不过是让他七天内不能开说话，

丁建书默然，他确实已经被到死，他非要拼个鱼死网破，未必救不了杨问，但是他不敢。

他的心从没过，这一次却是心如麻。

洛虹儿屈，递过一个金杯，杯里有血红的气在氤氲，洛虹儿笑笑：“你是杨问吧？把这个吃了。”

洛虹儿一路走到圣殿后的黑石上，指示左右护卫，把杨问拉下来。

洛虹儿随二位师兄起门，她还要回，明日就是选王储的典礼，她还有许多事要忙。

林怒辉摇：“林舜明天就要面圣，你最多等三天。”

“虹夫人。”侍女行礼，她们的白发盘成发髻，发髻又纠结着垂到地，她们的呼和殿一样冰冷，带着腐烂的气息。

林怒辉知丁建书已经被说服了，起：“走，我陪你会会故旧，也带着小云看看老家。梦之都还是老样，你还记得南城那个小酒馆？我们去喝一杯。放心放心，虹儿会照顾杨问的。”

林怒辉觉得为儿拉票不太好意思：“建书，虹儿是林舜的娘亲，母亲的，哪个不希望自己孩好？再说，林舜也确实还过得去，他真能走这一步，未必不是妖界的幸事。说句大不敬的，王上随时都有可能烟消云散，要是妖王妖后不在，又没有王储，那时候才真叫天下大。宁也雄卷土重来，你我能怎么办？你听我一句，妖王妖后的法杖向来是双炼，林舜没有妻，那只有等他立后。我们拖个三年五载，林舜基牢靠，到时候别说一个杨问——”

杨问警觉地往后一缩：“这是什么？”

“远不解近渴，杨问现在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