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多情遗恨

次日，至德城中，午牌时分，在西大街chu现了两个人。

两人一为甚为潦倒之书生，一为紫脸中年汉子。潦倒书生满脸怒意，紫脸中年人则显得有点垂tou丧气，左臂包扎着，走起路来也有点一颠一拐的，好像shen上负了什么外伤似的。

二人大概肚子饿了，此刻正向一家餐馆走去。只见那位书生一面走，一面不断抱怨着：“说起来真要把人家大牙都会笑掉…不知你那时候到底在想些什么，失魂落魄，如醉如痴，枉为你一shen轻功比人qiang，结果却给摔到一gen树桩上，我倒真恨不得那是一排刀…”

“事情过都过去了，还提这些干什么呢？”

书生益发有气dao：“过去？哼！你‘过去’了，我可还没有‘过去’呢！你想想，严奕笙何许人？普通情形下他会为谁赶车？”

紫脸中年人苦笑dao：“chu西城，是大江，南北两门昨天到现在还没有ma车chu去过。而城中各chu1，我们差不多都已找遍，摔已经摔了，你叫我怎么办？”

这几句话是上楼时说的，到了楼上，书生哼着dao：“要你怎么办？要你jiao人！”

迎面一副座tou上，忽然有人咦了一声，抬tou先指着潦倒书生叫dao：“你？”

又指向那名紫脸中年人dao：“你？”

然后，手指两下里来回一划，眨yandao：“你们二个是？”

这迎面发话者是个獐tou鼠耳，黄板牙，稀焦须，年约五六旬之间的破衣老者，正是那位挽回黄山一劫的“玄星上人”！

紫脸汉子跟潦倒书生迅速互望了一yan。然后，紫脸汉子朝玄星上人点点tou，同时微笑了一下，似说：“佩服您老yan力好！”潦倒书生则似乎余忿犹存，轻轻一哼，傲然别开脸去。

玄星上人朝紫脸汉子拍了拍shen旁空椅、招手笑dao：“你来，别理那…那…

咳咳，别理那小子。正愁酒钱没着落，没想到ma上来了个报思的。”

华云表正待坐下去，闻言不禁一愣dao：“我报什么恩？”玄星上人仰shen嗟叹dao：“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唉唉，没良心，没良心！”

说着，脖子一伸，凑耳低语dao：“前在迷魂谷那夜，要不是我将这把老骨tou看得不值钱，你小子就凭从祁天保那里习来的一点pimao，难dao还真能逃得chu那魔tou的掌握不成？”

华云表猛然一呆dao：“原来是您？！”

玄星上人龇牙一笑dao：“别人敢吗？”

dai着销魂书生那张人pi面ju的青衣少年，本想另外找副座tou坐下，这时朝这边注视了片刻，终于又走了过来。

玄星上人为二人叫了酒菜，吃喝中途，他好像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嗅了嗅，转向华云表指着青衣少年问dao：“这…咳，这小子刚才要你‘jiao人’，是要你jiaochu什么人？”

华云表四顾无人窃听，乃将昨日发现一辆ma车的经过详细说了一遍。玄星上人于听到车把式竟是丐帮帮主“鹑衣阎罗”车厢中且有血往下滴这一段时，脸se不禁微微一变。不过，他这zhong神se上的变化，既轻微，又短暂，以致华云表和青衣少年都没有能够发觉到。

华云表述毕，接着问dao：“上人想得chu来那辆ma车可能歇在城中什么地方？”

玄星上人瞑目仰脸dao：“最大的可能是gen本没有进城！”

华云表一呆dao：“怎么说？”

玄星上人仰脸瞑目如故dao：“你们自东门入城之前，应该留意到大路右手下去不远有一座大庄院，那里面的主人姓‘元’字‘士直’，外号‘半帖圣手’，那就是说，无论什么病，他开下方子，只要熬chu来喝上一半便能霍然而愈，这虽是夸大之词，但此人医术的确不错却是事实，当今之世，除了一个赛华佗，可说不作第二人想。你们要找人，去那里找，老夫包你们十有八九会找得着…”

青衣少年迫不及待地起shendao：“好，我们ma上看看去！”

华云表跟着站起来望着玄星上人dao：“上人不去么？”

玄星上人摇摇toudao：“酒喝得太多，tou有点yun，你们去吧，老夫还得冷静下来先想一件事情，为了争取时间，饭钱老夫来付，咱们将来一起算也一样，好走，不送了”

走近那片庄前广场，华云表huan声低低叫dao：“瞧，果然是了，ma儿虽然已经牵开，但你瞧那边停着的，不正是昨天我们见过的那辆ma车吗？”

青衣少年冷冷地dao：“居然连五丈以外的ma车都能看得清楚，真了不起！”

脚下一垫劲，最后一个起字chu口，人已下去三四丈。华云表jinjin追上，两人到达广场中心，堡楼上立有一人飞shen而下。

今天这位武师似是受了昨天那名蔡姓武师的教训，态度相当和蔼，他拦在二人面前，双拳一抱，赔笑dao：“两位想找谁，在下可以代为通报！”

华云表转shen指了指那辆停放在广场上的空ma车dao：“我们想见见这辆ma车的主人。”

那名武师听了，脸se不禁微微一变，当下又以怀疑的目光朝二人周shen上下打量了好几yan，缓缓点toudao：“好的，两位等一等，待在下进去看看。”

不消片刻，那名武师人而复chu，双拳一抱，han歉赔笑dao：“真是不巧得很，两位来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