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小侠竟然练成西天竺的‘腹语潜听术’真是了不起。”
华云表暗自好笑,又怕岳父越误会越深,急道:“岳父别听他胡诌,小婿并没有那样想。”
司徒兴中不知道这时二人捣什么鬼,先向二人看了一眼,含笑道:“贤婿有所不知,世上真有‘腹语潜听’之术,不过十分难练,并且是西天竺不传之秘。”
胡毕义大为得意,嘻嘻笑道:“老弟,对了吧!令岳父都信有‘腹语潜听’,你不信都不行。我再把你方才说的,转告令岳父如何?”
华云表恨声道:“你知我这时说什么?”
胡毕义大笑道:“你自己问出来了,何须我再说?”
司徒兴中听二人唇枪舌剑说个不停,轻轻摇摇头道:“不必争论了,胡少侠方才说分两路走,委实大有道理我等于今共有九人,着走成一路,怕不先把魔帝吓走了。”
胡毕义点点头道:“老盟主所见不差,可见令婿原是智勇深沉,只是不愿逞能多说而已。他方才还认为不但要分两路走,而且需要更换人数与装束,方可乱魔帝耳目。”
“妙计!妙计!”
司徒兴中不觉多看爱好一眼。
华云表也知道胡毕义说得有理,但对方偏是假借自己的意思,总觉得不是滋味,岳父又投来目光,不禁俊脸微微一红。
胡毕义作大行其道,也不理会华云表心头有气,接着又道:“首先以令婿、韦姑娘、申老和在下为第一批先行;常大侠、老盟主与夫人、令媛与奚姑娘为第二批殿后。两路相隔顿饭时光的行程;第一批乔装江湖卖艺,第二批则堂堂正正诱敌。”
司徒兴中大赞道:“此计甚妙,但若遇敌者为第二批,如何令第一批回师夹击?”
胡毕义笑道:“两路中间以丐帮弟子补实,看来还不致误事。”
司徒兴中颔首道:“这就行了。”
由远安渡沮水,向西北约五十里就到香油坪。
那不过是二三户人家的小镇,只因地处荆山之麓,沮水与宜溪之间,盛产稻米,是以富户极多,院落深沉,园亭绝丽。
这一天“当当…”锣声响处,已引导四人进镇口。
头一位是年约二十,身躯修长,浓眉大眼的黑衣少年,手里敲着一个铜锣,在前开路,一双眼睛不住地溜向两侧店铺,神态略带傲然。
第二位是五十多岁的壮汉,手牵着狗,肩上扛着一个木架子,架上有锣、有鼓,十足是耍猴狗的卖艺人;而且他戴在头顶的旧毡帽上,也蹲有一只小猴子。
壮汉的身后跟着一对负剑少年男女。男的眉清目朗,气宇轩昂,但衣着敝旧,俊脸上也笼罩有风尘之色。女的娇小玲拢,身材婀娜,貌美如花,穿着的是荆钗布裙,分明是小家碧玉。
“当当当”
“当当当…”
锣声引导着四人脚步在街上徐徐而行,也引起闲人驻足而观,和一群好奇的小孩子,跟在两侧。
那位负剑少年,不时以话逃逗走在身边的孩童,引起一阵阵清脆的笑声,使那负剑少女,也为之粲然。
忽然,牵狗壮汉停步在一家小饭馆门前,拉着沙哑的嗓音道:“就在这里好了。”
走在前面那少年猛截铜锣的音局,停步下来,让开正面,向小饭馆敲起一连串既轻且脆,密如落雹的锣声。但他却目光迟呆,直望进店门里面。
这时,壮汉牵着的哈巴狗,立即仰头摇尾,轻轻地吠着。帽子上的猴子也站起来“吱吱”叫、“蹦蹦”跳。
走在壮汉身后的少年男女停步下来,相视而笑。
饭馆里的司事一看便知这四位男女,是依赖一狗一猴,在江湖跑码头的艺人,急忙吩咐伙计拦在门口然而,牵狗的壮汉并不闯进店门,但见他将木架放在地上,吆喝道:“兄弟!
咱们常说‘在家靠父母,出外靠朋友’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