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者之一,居然抽冷子算计一个武当派的二代弟子。喧腾开去,除了会被别人误会杀人灭口之外,岂非大好的一个扬名显万儿的机会?…哈哈…五行山调教出来的人物真是该死。该死,该死之至。”
一瓢大师脸色铁青,朝伏虎尊者怨瞥一眼,合掌向殿脊高声致意道:“伏虎尊僧对长者失敬,一瓢这厢谢罪,如长者有吸,务请落殿容一瓢报告事实真象。敝师弟因同门情深,一时口不择言,望长者念在同源之义,万勿记嫌。”
那个被称五行异叟传人的枯瘦老人,这时神色自若地摇手笑道:“殿脊上很风凉,大师不必劳神了。至于这次贵派大智僧亡于武当弟子之手的事,大师所知道的,老不死的也全知道了,用不着大师再费唇舌了。虽然贵派尊者指责五行野人对武林六派有所偏袒,但老不死的却自信五行野人对六派中人一视同仁,除了哪一派出了不肖分子…。老不死的前已说过,今天是适逢其会,只为老不死的来得早了点,一切均已入目,老不死的看法与大师的看法相同,认为这次事件内容大有蹊跷,所以出手留命,想不到意惹起贵派尊者之怒,实在抱歉之至。”
伏虎尊者厉声又道:“本派弟子系死于大罗掌力,大罗掌为武当独门绝学,此子为武当门下,且自承行凶不讳,诸如此等,请问尚有何蹊跷?”
枯瘦老人冷笑道:“依尊者之意,此子行凶目的何在?”
伏虎尊者也冷笑道:“还不是为了大乘神经,见宝起意。”
枯瘦老人又道:“神经呢?”
伏虎尊者冷笑道:“你问我我又问谁?”
枯瘦老人忽然厉声道:“老夫一生不为他人作保,今天破例断言,神经一事,决与此子无关,如有差错,老夫愿以头颅作赔!”
伏虎尊者双目陡亮,大声道:“此是如何证实。”
枯瘦老人也大声答道:“三年后的今天,老夫亲送半部神经上南岳!”
伏虎尊者冷笑道:“细听尊驾话音,难不成想要就此携带此子离寺?”
枯瘦老人也冷笑道:“你以为老夫不能?”
伏虎尊者自锦座一跃而落至司马玉龙身前,扬脸大声道:“紫盖峰不是五行山,五行神功唬不倒衡山门人。”
枯瘦老人哈哈一阵狂笑,身蹲原地不动,却探手入怀摸出一件物事托在掌心,远远地向一瓢大师庄容问道:“大师识得此物否?”
众人遥遥谛视之下,齐声失惊道:“玉佛手!”
一瓢大师慌忙合掌稽首诵道:“阿弥陀…佛…祖师慈悲。”
枯瘦老人大声又道:“请问大师,此物何来?”
一瓢大师肃容敬答道:“此为五十年前武林六派各赠信物与尊师五行老前辈时,衡山派所赠的信物,系本门师祖了几上人亲手所赠。”
枯瘦老人复道:“各派赠送信物之意何在?”
一瓢大师道:“感谢五行老前辈解纷息争之德。”
枯瘦老人再道:“此物何用?”
一瓢大师道:“可凭信物向各派交换一个要求。”
枯瘦老人道:“要求可有任何范围?”
一瓢大师略作犹疑,然后毅然回答:“没有。”
枯瘦老人又道:“时至今日,先后相隔已达五十年之久,请问大师,此物尚有效验否?”
一瓢大师慌忙躬身虔诚答道:“师门遗命,相传为训,一瓢未敢片刻稍忘,长者说哪里话来?一瓢这厢洗耳,恭候长者吩咐。”
枯瘦老人最后哈哈大笑道:“金龙木鱼玉佛手,银镖竹符铁拂尘,师遗至宝六件,到了我这个不肖徒弟手上,不是换药救了闲人,就是易酒灌了自己,如今只剩下这只仅有的玉佛手又将离我而去,…来有源起,去有归宿,哈哈…去就去吧!”
语音一歇,玉佛手已自枯瘦老人手中脱手而出,飘忽忽地径向一瓢大师胸前飞去。一瓢大师衣袖微扬已然接入手中。
大师双掌合着佛手,静往殿脊,肃然道:“长者吩咐吧!”
枯瘦老人双眼一瞪,朝痴若膏像的司马玉龙大喝道:“小子不走何待?”
伏虎尊者才待有所行动,一瓢大师早擎起那柄碧玉如意朝殿下沉声喝道:“掌门人在此,伏虎僧归座去。”
司马玉龙至此,恍若两世为人。
当下上跨一步。双拳紧拱。朝大殿上一瓢大师深深一揖,朗声道:“谢大师不死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