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如何是好,想到这里,司马玉龙心中焦躁异常,对着闻人凤起步方向,一垫劲,也上了房。
房面狭仄,司马玉龙这厢飞身而上,房面上正有一条身影扑身而下,两下去势均急,若非双方均具一副不凡身手,几乎撞个满怀。
二人立定一看,哈,原来是你,彼此笑了。
闻人凤半嗔半怨地道:“你还想去哪儿?”
司马玉龙奇道:“我去哪儿?找你呀,你又想去哪儿?”
闻人凤轻哼一声道:“在洛阳,你自诩年纪比我大,经验比我丰富,现在看起来,也不过尔尔。”
司马玉龙不服道:“你知道我今夜办了多少事?”
闻人凤不屑地道:“你回来得这么晚,办的事儿当然不会少。我问你,刚才你一径从屋面往下跳,也不事先伏身探察一番,假如有人跟踪,像你这般大意,岂不是引狼入室。”
司马玉龙恍然大悟,红着一张脸,期期艾艾地一句话也回不出来。
闻人凤噗哧一笑,一把捋起他的衣袖,双双跳落。
回到客厅中,闻人凤道:“本店四周我已查察清楚,天也快亮了,我们就这样坐坐好了,你现在说吧,你办了多少事?”
司马玉龙将夜来所见到的,一五一十地说了。
闻人凤听了,也是不得主意。
司马玉龙又将天地帮的竹符和那张来历不明,一共只写了四个字的纸团都取出来交给闻人凤了。闻人凤看了一会儿之后,指着纸条上那个一圈两点的记号笑道:“这个记号代表着什么,龙哥不知道?”
司马玉龙侧脸语道:“你知道?”
闻人凤笑道:“我见过一次。”
司马玉龙道:“什么时候?”
闻人凤道:“昨天。”
司马玉龙征了一下,低头略一思索,然后抬起脸来笑道:“凤妹以为这一个圈两点是一张人脸?”
闻人凤笑道:“如何不是,一圈是脸形,两点是两只眼睛,你看,两点微微上弯,遽看上去,不是颇有笑意?”
司马玉龙皱眉道:“为什么不画鼻子,耳朵,嘴?”
闻人凤笑道:“人脸五官七窍,唯一能够单独表现喜怒哀乐的,唯独一双眼睛。昨天我们接到的字柬上那张人脸记号的特征就是笑意盎然,你想想看,人家用树枝泥浆当笔墨,其境况之匆促盖可想见,他只要画出一双象征笑意的眼睛,一已经够了。”
司马玉龙又道:“那么此人是谁呢?”
闻人凤风目一瞪道:“你问我,我又问谁?”
就在这个当头,窗外有人漫声应道:“此人是谁,不妨问我。”
两小均是大吃一惊。
闻人凤一抖披风,披风落地,霍地自座椅上长身而起,引颈便要去吹油灯,司马玉龙精目微霎,突然伸手止住道:“凤妹且慢,来的是自家人。”
司马玉龙语音方歇,门外已有一人面含浅笑,推门而入,司马玉龙见着来人,扑通一声,便已拜倒。
闻人凤打量来人,年在四十出头,身材瘦长,面目清癯,双眼威棱有神,头戴角冠,身穿浅灰道袍,背后斜撮着一个黄绫包裹,左手执着一柄钢柄拂尘,右手扶着店门,立在当地,静视屋中两小微微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