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不接受,其权在我,你又何必不让她说出来听听呢?”
上官印饮泣着颤声道:“是的,老哥哥,印儿错了。”
迷糊仙将他的泪脸捧起,摇摇头注目说道:“不不,孩子,你可误会老哥哥说这番话的用意了,在刚才那种情形之下,你所做的,可说完全正确。不是吗?你是千面侠上官云鹏的后人,那正是千面侠上官云鹏后人应有的骨气!”
微微一顿,注目柔声接道:“知道吗?老哥哥现在这样说,只不过在告诉你一点处事的经验,今夜,你虽应该那样做,但也可以不必那样做,老哥哥的年纪将近你的四倍,你跟老哥哥的立场不同,老哥哥系就事论事,一切都在为大局着想,而你呢,你表现了你的品格!所以说,老哥哥虽然说的是大道理,但并不是对你有所指责,知道吗?你并没有做错什么。”
轻轻在上官印肩上拍打了两下,低声又说道:“天快亮了,那天你在尸旁另外发现了些什么,这就告诉酒鬼哥哥吧。”
上官印抬起泪脸,想了一下咬咬牙,凝眸恨恨地低声说道:“无情谷地形虽然幽静隐僻,但离我家居处并不太远,印儿练功,差不都多在那里,谷中原有两块尺许高。宽阔各约丈许的青石,相隔两丈东西对摆着,印儿赶到时,父亲的遗体头东脚西地仰躺着,母亲的遗体则头下脚上,搭挂在青石与地面之间,显系受刺激过度,立足不稳,自石上栽倒下来的。当时印儿除看到父亲身旁端排着六派信符之外,别无其他发现,直到含悲将两位老人家的遗体在谷中就地葬好,不眠不休,流着眼泪在谷中来回徘徊了三天三夜之后,感到身心疲竭、再也支持不住而倒向西边那块青石时…”
迷糊仙双目精光暴射如电,急急地连忙问道:“看到什么?快说!”
上官印眼眶又是一润,用衣角拭了拭,接着说道:“石面上,正中有一个面盆大小的浅印,盆形浅印两侧各有一个碗口大,深约三寸上下的圆洞,盆形浅印前面五寸许,有一滩已呈浅黄的水渍,水渍上零落地散布着三五点紫黑色的斑迹。”
脸一抬,凝眸迫切地问道:“印儿当时见到的就这么多,老哥哥,您想得出这些迹象它代表了什么意义吗?”
迷糊仙目注虚空道:“让老哥哥想想看。”
相对默然片刻,迷糊仙摇摇头,叹了口气道:“这些迹象既非原来所有,当属人为,它除了说明你爹死前,当时谷中可能不止你爹一人外,老哥哥一时可也想不出什么其他的解释了。”
上官印含泪点头道:“所以印儿认为我爹纵系死于自己掌下,但也出于被迫,便是这个理由。”
迷糊仙又想了一会儿,数度欲言还止,最后双目一睁,严肃地沉声说道:“这不是一件凭揣测就可以解决的问题,任意猜想,有害无益,正如你刚才所说,假如这事谁也解决不了,自然无话可说,但如果它只是一次对人类智慧和毅力的考验,我们就必须坚持奋追到底。”
脸色一整,接着说道:“你前此所采取的步骤,都是正确的,发展的方向虽然要借精密的思考加以判断取舍,但最后解决问题,仍须凭实体的证据,目前既然得有六派信符可以追究,就应继续追究下去,武当派的铁拂尘系赠送与我,我又转赠你爹,这一条线索可算是暂时中断,但另外还有五件没查,这步工作仍应逐一地加以完成,其中可以发现出些许端倪,也不一定。”
上官印点点头,迷糊仙接着又说道:“近来外面对这一届华山武会的谣传很多,虽然不一定每一种传说都可靠,但无风不起狼,谅也不致全然事出无因,如酒鬼哥哥我来长安就是一例。”
上官印低头说道:“假如印儿不信,也不会赶来这里了。”
迷糊仙点点头,继续说道:“别的传说都还罢了,唯有人说在终南附近见到你爹千面侠,这事大不简单,假如是真的,那位假冒的人虽然不一定就是凶嫌,但斯人为谁?动机何在?却也非弄个明白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