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敝派的那支金剑令符,白嫦娥也查过了。”
上官印一怔,脱口道:“金剑令符?”话出口,猛然忆及上官印传书蓝衣秀士之举,忙道:“是的,是的,结果如何?”
金剑丹凤暗忖道:“这是怎么回事,他比以前爽朗,神智却反而有点不清不楚,难道刺激过度不成?”
本就显得有点异样的情感,这时又渗入了一丝丝姐弟的怜惜之情,这种怜惜一方面令原先那种无以名之的情感净化,一方面却又矛盾更无形浓醇起来。
脸色一整,缓缓叹道:“在六派之中,恐怕敝派将是一个唯一的例外呢。”
上官英由于刚才一时大意,几乎露出破绽,暗暗警惕之下,神思清敏。
这时忙作讶异之态,注目问道:“怎么说?”
金剑丹凤修眉微皱,说道:“经查库籍,仅知该项金剑令符是由家师亲自配用,用途一栏,原有记载惟事后又经黑笔重重涂掩,文句已无法辨认,旁注小写一行云:
‘令符由本座赠出,后代弟子,见符如见本座,虽蹈汤赴火,亦不得推辞,至于受赠者为谁,无论符至何人之手,一律不许查究,华山第十四代弟子,白羽灵亲笔。’下附之年月,则远在二十年前。”
微徽一顿,皱眉接道:“上官少侠,你看这该怎么办?”
上官英想了一下,抬脸正容说道:“白掌门不必介意,您能做的,都已做了,这事我看还是以后遇上令师时,由在下当面请教好了。”
金剑丹凤沉吟着点点头,同时感激的望了他一眼。
缓缓转过脸去,又向蓝衣秀士含笑说道:“蓝掌门人刚才提及的一位什么人,蓝掌门人以为什么时候见告,才算恰当呢。”
蓝衣秀士口中说着:“这个,这个…”脸色不由得大为不自然起来。
表面如此,心底下却止不住暗骂道:“刚才当着五剑之面,我就表示不便说,现在平空又多出一个生人来,叫我说什么?你这丫头,真是年轻不解事。”
金剑丹凤淡淡一笑,说道:“既然这样,那就留寄以后有机会再说,亦不为迟。”
言下之意,大有:“事无不可对人言,你何必这样吞吞吐吐的?你不说,我也不听罢了。”
蓝衣秀士连忙赔笑道:“是的,是的…”一脸尴尬之色。
上官英暗哼道:“好家伙,看样子我还来得真是时候呢!”
虽然灰衣文士在为她易容时,曾一再慎重吩咐于她,只要监视住蓝衣秀士不生轨外行动,千万不可任性生事,可是,俗话说得好,江山好改,本性难移,她那刁蛮脾气,本属天生,又岂是三言两语的告诫所能移改的?
这时她一见蓝衣秀士的那种暧昧神态,联想起他与红衣女子那夜的暖昧之情,不禁心头火起。
当下故意哦了一声,轻松地笑道:“蓝掌门人,您提到的,莫非就是前此一直跟您走在一起的那位红衣女侠吗?”
金剑丹凤怔了一怔,敛口俗言,秋波微剪,却又忽然转脸向身后的首剑道:
“大师叔,会期日迫,您有没有在山下接待处增添人手?”
首剑微躬答道:“黄昏时分,已经交代下去了。”
师叔侄这一段对答,显然必要,可是,这一段不关紧要的对答,却给予上官英一种极深刻的印象。
她由衷赞叹道:“武功,她不如我,容貌,也不比我强到哪里去,但是,她这份高雅的涵养,就非我所能企及了!”
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以上官英这样倔强无比的人,居然在短短时间中,会由嫉视之心而一变为景羡,且能如此虚心反省,也就够难得的了。
蓝衣掌门其所以会变成今天这样子,就他本身而言,当然也有他本身的难言之隐,一代掌门,毕竟有过人之处,刹那间的反常,旋即回复过来。
这时他淡淡一笑,悠然反问道:“自少林一别,上官少侠何时见过蓝某人?”
这一反击,技巧之至,奥妙皆在不言中,意思就是说:“我们人没有见过,你却说得如此活灵活现的岂不荒谬可笑?”
上官英暗骂一声:“你还强嘴?好哇!”
她本意不过想给对方来个当头棒喝,好叫对方不敢再转坏念头,谁知对方竟然牙关一咬,根本不认这笔账,这一来,上官英那还按捺得住?”
她也知道当双方各执一词时,态度之好恶,常为局外人引为评定理直理亏的依据,故所以心中虽然火冒三丈,表面上却淡淡一笑,缓缓说道:‘是的,来此之前,我们的确没有碰过面。’”
眉梢一挑,悠然接道:“不过,蓝掌门人还记得那车夫赵老大祖孙俩吗?”
蓝衣秀士脱口惊呼道:“赵老大祖孙…”上官英接口道:“洛阳到华阴,你们坐的就是他祖孙俩的马车,对吗?”
蓝衣秀士目光闪动,忽然笑道:“什么样子的一对祖孙?”
上官英气得几乎跳起来,暗骂道:“好,赖吧,姑娘不跟你来绝的,你这厮还不知道姑娘的厉害呢!”
于是,她先故作意外地唤了一声道:“什么,原来蓝掌门人根本不知道这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