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那个奸夫吗?”
蓝衣妇人骇然跌退数步,既惊且怒,脱口尖呼道:“活见你的鬼,当年这事,根本,根本…”
待觉失言,缩口已然不及,青衣人紧逼上去,戟指厉声道:“根本没有什么奸夫、淫证,根本就是一段向壁虚构的卑污谎言对不对?”
蓝衣妇人失神一呆,脸泛灰白,口噤身摇,身心顿为之整个崩溃。
眼光中因心虚而露出悸怖之色,连连踉跄后退,一个跌绊,废地栽坐,就势掩而伏身,放声嚎啕起来。
青衣人三度扬起天罡旗,旋舞者,仰天狂笑道:“上官云鹏啊,要是今天你在场,那该多好?”
狂笑声中,天罡旗愈舞愈疾,笑声也随之愈来愈高,激动之情,几乎疯狂。
令人窒息的迷蒙紧张气氛,至此豁然开朗,天罡旗是真货,青衣人却不是千面侠,青衣人虽不是千面侠,但可断言者,两者之渊源,显然密切异常。
众人隐约瞧出,当年,这位蓝衣妇人欧阳彩姬,追求千面侠上官云鹏时,为达目的,一定不择手段地设计过一条阴谋,其结果,大概如青衣人前面所说,损害了别人,自己却一无所获。
至于被损害的是谁?所谓贱妇、奸夫、通奸证物等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众人仍然不甚了了。
不过,这是一段往事,也是一段私事,知道多少是多少,没有追问的可能,也没有追究的必要。
总而言之,这事一定有过可怕的演变,却一直未获澄清。
而今天,青衣人出面竞争盟主,也许出于授意,也许出于自动,其耗尽心机,想从蓝衣妇人欧阳彩姬的口中取得一份亲供,当系主要目的。
暮霭苍茫,天星逐渐灰暗,场地上,蓝衣妇人嚎啕如故,人们于鄙弃的眼光中,开始纷纷离去。
青衣人身形一定,笑声遽收。
似出有意般,一阵狠咳,睨视着蓝衣妇人抽搐的身躯,不屑地吐出一口口水,转身欲去,双肩甫动,似感意犹未尽,突然又转过身来,赶上一步,伸足在那口口水上狠狠地抹了好几下,这才昂然举步,行云流水般飘然走开。
地上的蓝衣妇人这时忽然一跃而起,披头散发,双目中迸射着可怕的阴森青光,狂乱地四下张望着,不住嘶嚷着:“你说你是上官云鹏,一定是的,一定是的,你别骗我。”
“上官云鹏呢?”
“上官云鹏!”
“上官云鹏!”
“等等我…上官云鹏…等等我。”
原地打了几转,狂喊着,正待拔足飞奔,五条身形,一先四后,蓦自豪杰行辕上疾射而下。
飞扑而下者,正是红衣牡丹和四大天魔。
四大天魔落地后,迅分四角布定,红衣牡丹一个箭步上前,纤指连指,蓝衣妇人身躯一阵摆晃,闷哼一声,向后仰倒。
红衣牡丹抢先一步一托,拦腰抱住。
红袖挥处,辕后如飞抬出一顶绿绒软轿,于四大天魔卫护下,红衣牡丹一声轻叱起,人影、轿影、眨眼消失于苍茫暮霭中。
上官印挺吸一口清气,作势欲起,金剑丹凤突然低喊道:“等白嫦娥一步,上官少侠。”
上官印勒势回头,微感讶然道:“白掌门人去做什么?”
金剑丹凤手执那份先天太极副册,正容道:“在敌友未判之前,就算这是本天书,白嫦娥也无接受之理;刚才是白嫦娥一时糊涂,现在请少侠在追究之先,容白嫦娥将此芨奉还。”
上官印低头感激地说道:“谢谢白掌门人。”
眼光一扫,见上官英失神如痴,不禁吃了一惊道:“英妹,你又怎么了?”
上官英热泪如串,突然回过身来戟指狂叫道:“你们都呆在这儿,谁都不准动。”
一顿足,人如离弦之箭,蓦向台下空场,奋身扑去,金剑丹凤怔得一怔,双颊顿时飞满红霞。
上官印又窘又怒,恨恨骂道:“这般任性,太不像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