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甘心呢。”
金剑丹凤闻言,为之雀跃不已,一面使眼色,一面摆着手道:“那么,印弟,放心吧”
似怕怪叟发觉她以眼作弊,又扮了个怪脸,转身如飞而去。
上官印呆呆地望着丹凤逐渐消失的背影,心头茫然,他想:封袋上写的什么,竟令丹凤如此高兴?”
丹凤原是那样为上官英担忧,怪叟一诺,便令她忧心尽去,难道那封袋上对此也有什么启示不成?”
怪叟说,丹凤不会回来得太早,可见丹凤对此刻要去的地方,一定很远很远,丹凤不为离别黯然,反因离别而喜悦,这又何故?
而且,最令人不解的,便是丹凤今夜此刻之出现,纯属偶然,而怪叟封袋上的字,却显然早就写成,难道这是一封随便什么人都送得的信函?假如随便什么人都送得,丹凤又为什么会有这种如有所获的表现呢?
最后这一点,马上就得到了解答,怪叟这时说道:“这封信,本来预备叫你送的,后来发觉你目前是个忙人,所以一直没提起,由这娃儿顶替,正好合适。”
上官印忽然想起:“刚才他说,就是要教我一手两手的,也担心我没时间学,所以不许我行大礼,现在又说我是忙人,难道那封袋上写的,跟武功有关不成?”
既然有关武功,他就不便再问什么了,这时,他为丹凤喜获奇遇之余,不禁又换了个话题问道:“天亮后,我们去哪里?”
怪叟一面伸手去取那只黑口袋,一面答道:“马上分手,不必等天亮了。”
口中说着,已自袋中取出两件东西交到上官印手中,上官印一看,正是前此他缴还不久的天罡旗和人皮面具,不禁讶道:“这又交给晚辈做甚?”
怪叟眼一瞪,怒道:“老夫借,你还,不可以么?”
上官印指着碑旁那支奇缘剑道:“这支剑呢?”
怪叟瞪眼反问道:“他们既然是师徒,不一起带去留给谁?”
上官印道:“去哪里还?”
怪叟向来路一指道:“回去长安,到西门外黄灵寺后面一个只有母子俩的猎户家里,进门不许开口,一直往后跑,在柴房内可以见到他。”
上官印怔了怔道:“不许开口?”
怪叟点点头道:“这是他与屋主的默契,谁开口打听,就见不到他了。”
上官印心头一沉,失声道:“莫非因为他病得很厉害?”
怪叟仰起脸,没有答理,上官印不安地低声又接道:“他要问起我那义妹,晚辈应该怎么回答?”
怪叟沉思不语,良久方缓缓转过脸来道:“就说被老夫带走请他放心好了。”
上官印欲语又止,怪叟头一点,接道:“是的,你可以这样说,老夫总觉得让那黄衣女娃将这支剑带在身边,很不妥当,假如他已经猜出老夫是谁,那么就请顺便为老夫带个口信,说老夫也已约略猜出了他的来历,请他保重身体,将世事看得淡薄些…”
说至此处,忽然手一挥道:“那你就快去罢。”
说着,迳自站起身来,稍稍蜘躇,旋即投身投入黎明前的一片黑暗之中,眨眼消失不见。
上官印怅然一叹,也忙将各物收缀好,向长安方面飞奔而去。
到达西门外的黄灵寺,天已微明,绕至寺后,果见不远处竹林中有着几间土墙茅屋。
这时,屋门正好开着,自门内走出一名四十上下的破衣壮汉,上官印忍住没打招呼与壮汉擦肩而过,一迳向屋后走去,壮汉仅望了他一眼,果然毫无表示。
穿过昏暗狭窄的堂屋,走完一条碎石小径。眼前立即出现一间柴房,上官印心跳着,轻轻将虚掩的门扉推开。‘站在门口,向内问目打量一下,发觉屋内地方虽小,收拾得倒还干净。
屋角放着一张旧木桌,桌上油灯已熄,桌后靠墙铺着一堆干草,草上铺着一条破棉絮,上官英师父,那位神秘的人物,此刻正以月前在华阴城中出现时的那副文士装扮,盘膝坐在上面。
上官印看了这种凄凉情况,忍不住心头一阵酸楚,几乎掉泪,而那位此刻穿着一袭葛衣,无以名之的神秘文土,正好抬头,眼皮一睁,微笑道:“还东西来了?”
上官印强作欢笑,急步上前,深深一揖,愉声道:“真亏您老人家这样放心。”
葛衣人点点头,缓缓说道:“就放在桌上好了。”
上官印将天罡旗、人皮面具、青布长衫一一在桌上放好,最后从背上取下那支奇缘剑。
葛衣人目光微直,脱口道:“那丫头呢?”
上官印一听这口气,知道上官英没有说错,这人是她师父,大概不成问题了;于是忙照怪叟的话说了一遍。
葛衣人果然放心地点了点头道:‘哪很好。”
上官印不禁笑问道:“那位黑衣老前辈,这两天将晚辈闷得好苦,他说您老人家能猜出他是谁,是不是真的?”
葛衣人微笑侧目道:“你这孩子也真傻,我如看不出他是谁,难道还真会放心借给他这些东西?”
上官印一哦,迫不及待地道:“可不可以告诉晚辈?”
葛衣人注目又是一笑道:“你真的一点不知道?”
上官印搓手苦笑道:“人人都误以为他是鬼谷先生,但晚辈却愈看愈不像。”
葛衣人一笑合目,微哂道:“人人都对,只你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