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天翔剑眉陡扬,星目寒电倏闪,朗然一声哈哈大笑,道:“原来如此。”语声微微一顿,问道:“如果他落败,呢?”
西门延吉神色不由一怔!道:“这个…”
侯天翔大笑道:“怎么?他的规矩难道只限制别人,竟未限制他自己么?何对人苛,待己宽!”
西门延吉道:“兄弟,这是有道理的吗?”
侯天翔道:“是不是因为他自信决不会落败?”
西门延吉道:“正是如此。”
侯天翔道:“他从未落败过么?”
西门延吉摇摇头道:“还未听说过他有落败的事!”
侯天翔话锋忽地一转,问道:“老哥哥大概便也是在这‘规矩’下,才成为贵门主属下的一员的吧?”
西门延吉脸孔不禁一红,讪讪地道:“老哥哥不想往自己脸上贴金,否认此事。”
侯天翔又问道:“老哥哥和他打了多少招?”
西门延吉有点感喟地一叹,道:“展尽一身所学,未能走完三百招。”
侯天翔目闪异采地道:“如此说来,将来有机会时,小弟更是非得和他印证一番不可了。”
西门延吉皱眉道:“兄弟,你如果不想成为本门属下的一员,最好别作此想!”
侯天翔大笑道:“遇上如此绝世高人,倘不领教,岂不辜负此生,枉负了一生所学!”
西门延吉眉锋深锁地道:“兄弟,不是老哥哥说句使你泄气的话,你决…”
侯天翔含笑接口道:“决不是他的敌手,是不?”
西门延吉道:“你顶多只能是他五百招之敌!”
侯天翔淡然一笑,道:“是不是,将来再说吧。”语声一顿,笑了笑,接道:“老哥哥,我们进庄吧,别让大伙儿等得太久了!”
西门延吉霍然惊醒,这才想到自己和侯天翔还站在吊桥头上,讪讪一笑道:“是的,兄弟,我们赶快进去吧。”
并肩迈步,直朝庄内走去。
庄内,那建筑巍峨,高大,气派雄伟,金碧辉煌,犹如帝王宫殿,大厅上,此刻早已聚集了将近百名江湖好汉,绿林豪雄。
这些人,他们当然全是“万乘门”隶属于“豹隐庄”的属下,也大都是江湖中黑道的凶徒恶煞之流!
人数虽有近百名之多,但是,论武功身手,十有八九皆是二三流脚色,真正称得上武林一流高手的,只不过七八人而已。
大厅内,果如西门延吉所言,早已摆设好了席位,席上杯筷罗列整齐,只是菜还未上,人也未就席入座。
侯天翔和西门延吉挽臂并行,还未踏进大厅,近百双精光灼灼的眼睛,已全都有如行注目礼般地,一齐集中地投注在侯天翔的身上。
蓦然,一声哈哈大笑突起。
笑声中,大厅内现身走出一位须发灰白,双睛精光如电逼人,年约六旬开外的灰袍老者,朗声道:“老朽华云,职司本庄前院总管,谨代表本庄一众兄弟恭迎公子侠驾光临。”话落,抱拳一拱,躬身为礼。
他虽只是抱拳一拱,但,早已凝聚的内功真力,已随着这一拱之势发出,一股绝强的暗劲,顿如山涌般地撞向侯天翔胸前。
侯天翔神情潇洒地含攀手还礼,谨虚地道:“不敢当,在下武林末学后进,初入江湖,不甚懂得江湖礼节,倘有冒犯失礼之处,尚望华总管和诸位江湖先学朋友多多原谅,以后,还请多予照顾指教!”
谦虚中,脚下可并未因那如山涌的暗劲而稍停,步履神情依然潇洒从容的前行如旧。
华云为“豹隐庄”前后左右四院的“总管”之一,其一身内家功力,已臻炉火纯青之境,这拱手所发暗劲之强,足有千斤以上。
在他本以为,侯天翔纵然功力高绝不凡,但在这千斤暗劲推撞之下,仓促间,亦势必被推得身形倒退不可。
然而,哪知事实不大不然,完全出于他意料地,千斤暗劲推出,侯天翔竟似毫无感觉,根本未予置理。
眼看千斤暗劲已将推至侯天翔的身上,陡地,华云心头突生警兆,发觉了情形有点不大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