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果大师突然洪声喊道:“侯施主请留步!”
侯天翔停住脚步,但并未回过身子,冷冷地问道:“大师是不是有点技痒,也想试一试身手?”
悟果大师沉声说道:“施主休得狂傲目中无人过甚,须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侯天翔冷然一哂,道:“这人外之人,想必还不会得是大师吧!”
言词冷峻,语气咄咄逼人,令人实在难堪难忍!
但,这也是悟果和尚不识进退时务,自找的!
悟果大师双眉轩动,冷哼了一声,道:“是又怎样?”
侯天翔陡地仰天朗然一声豪笑,回转过身子,俊脸沉凝,星目寒电激射的逼视着悟果和尚,道:“本公子衷心希望大师最好不是!”悟果和尚沉声道:“施主敢是瞧不起贫僧?”
侯天翔淡然一笑,肃容缓缓说道:“峨嵋派在武林中声望颇为不恶,本公子实在不愿大师如此妄逞意气之勇,倘大师定要自以为是,本公子也就莫可如何,当必礼让大师三招,借为对佛门弟子之敬,不过…”
悟果和尚接道:“不过怎样?”
侯天翔星目掠视了胡长胜一眼,冷冷地道:“胡长胜为人阴鸷狡诈,奸滑非常,尚望大师多加深思考虑,勿要中了他的诡计圈套!”
胡长胜脸色一变,厉声说道:“你休要挑拨离间,峨嵋、洞庭水寨和敝教均居南方,彼此距离不远,相处一向和睦友好,悟果大师岂会听信你这种口蜜腹剑之言!”
侯天翔淡然一哂,道:“所谓和睦友好,那恐怕只能说平时吧,但,事当利害冲突相关之时,情形将会变得怎样?就很难说了,是不是?”
胡长胜双眼陡地一瞪,沉声道:“不是,你休要巧言挑拨,武断是非!”
侯天翔忽地朗声一笑,道:“本公子是不是巧言挑拨,武断是非,你自己心里有数…”语声微微一顿,倏地目注“巡江太岁”沈百宏道:“阁下,你以为对么?”
沈百宏想不到侯天翔会突然这么问他,神情不由微微一呆!道:“这个…”
不待沈百宏按说下去,侯天翔剑眉忽地一挑,目视胡长胜喝道:“胡长胜,你要是不怕死,便和你的人一齐上就是,休想有那拖人下水的念头,临死还拉上两个垫背的梦想了!”
胡长胜阴声一笑,道:“你知道我们,一共有多少人么?”
侯天翔剑眉一扬,道:“我已经看见了,比先前多了一倍。”
胡长胜道:“你要独战我们三十一人!”
侯天翔星目寒电倏闪,道:“你们只管联手齐上好了。”
胡氏胜嘿嘿一声阴笑,目光瞥视了“不醉三凤”一眼,道:“你担保她们不出手帮你吗?”
“绿凤”楚依依突然接口说道:“胡长胜,你尽管放心好了,就凭你们三十一人,还不值得我们出手帮忙呢!”
侯天翔朗声一笑,道:“胡长胜,现在就只看你有没有这份胆量了!”
势成骑虎,任凭他胡长胜如何机诈狡滑如狐,在这等形势下,也不得不硬起头皮出手一战了!
因此,胡长胜立刻双睛一挑,探手撤出肩后长剑在空中一挥,喝道:“撤剑!”
跟着他的喝声,一阵“呛!呛!”声响连连中,寒光暴闪,立在他身后的三十名“玄衣”教众,全都撤剑在手,待令而动。
胡长胜横剑平胸,神色凝重沉肃地迈动脚步,面对侯天翔,一步一步,缓缓地向前迈进!
大敌当前,他已凝聚十成内家功力,每移动一步,沙地上便现出一个三四寸深的脚印。
三十名教众紧跟在他身后,也都是一式的横剑平胸,脸现沉肃凝重之色,缓缓地向前移动着。
三十一双脚步同时向前移动迈进,发出一片扣人心弦的“沙!沙!”声响。
于是,场中的空气,顿然又显得无比的紧张起来,除了一片“沙沙”的脚步声响外,似乎什么声音都静止了!
这时,真所谓是“山雨欲来风满楼”
胡长胜和三十名教众的神情虽大现紧张凝重之态,但是,侯天翔却是从容平静依旧,冷凝地岳立着,对于眼前这种一触即发的形势,竟似乎毫未放在眼中,完全一副视若未见的样子。
峨嵋和尚,洞庭水寨,凝翠宫,东堡的一众高手,此刻全都目不稍瞬地紧紧盯在双方的身上,尤其特别注意着侯天翔的神色。
这些高手们心下都非常明白,侯天翔神色看似从容平静如毫无紧张之态,其实,暗中必已运聚神功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