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惊梦

月光渐渐微弱，破碎的dong窟里的光再度黯淡下去，仿佛一幕古老泛黄的戏剧终于到了落幕的时候——一切都宛如昨日发生，回顾之间、百年的时光竟然没有留下丝毫痕迹。

吱嘎作响的摇椅蓦然顿住，舞姬迦香的手指用力握住了扶手，凝定了shen形。眉间涌动着激烈而复杂的情绪，洪liu冲击着她的内心。剑仙迦香和舞姬迦香，终于缓缓重合为一。

“罗莱士…”她忍不住伸chu手指，去chu2摸墙上那一幅油画，喃喃自语。

yan前浮现的最后一幕，是他被无数xi血鬼围攻的局面，shen为首领的他松开了手，弃剑，毫不反抗地任凭ju大的镰刀锁住了咽hou，将他拖入长廊尽tou那扇黑dongdong的门内。

“罗莎蒙德…罗莎蒙德！”隐约间，心底里又听到了那个熟悉的声音，近在咫尺地呼唤着她。迦香忽然就清醒了，抬起tou来，yan神凌厉而雪亮，直视着一边的小女孩：“卡莲，罗莱士呢？你chu卖了罗莱士，现在你们把他怎样了？”

“嘻…姐姐好凶啊。都想起来了？”那个小孩子脸上忽然louchu了和纯真容貌不相称的诡异笑容，咬着小手指退到了一边，嘻嘻地笑“百年过去，你真的还回到这里来了？如果罗莱士还活着的话，该多么高兴啊。”

“你说什么？！”那样的话，让迦香陡然变了表情，闪电般伸chu手去想揪住这个小孩子，声音都因为恐惧而发抖“你们把罗莱士杀了？你们把罗莱士杀了！”

“呀，那是他该受的惩罚嘛——”然而卡莲只是灵巧地一转shen，就躲过了她的手，继续咬着手指吃吃地笑，yan睛里却有十足的恶毒“他打破了誓约，如果不把他推到yang光下晒死，我们全bu人都会永远得不到救赎的。罗莱士以前亲手chu1决过毁坏誓约的xi血鬼，lun到了他犯戒，作为首领他能不以shen作则么？”

“那你们…你们就把他晒…”xiong口仿佛被什么压住了，她无法说chu底下的两个字。

“所有人一致公议，决定将他关到干枯的竖井底下，让第二天升起的朝yang来chu1死他。”看着女子那样苍白的脸se，小孩yan里反而有好玩的表情，叙述得绘声绘se“我们guan那口井叫zuo‘天梯’呢，是我们通向天堂的阶梯。里面chu1决过十几位因为忍不住xi血而破了誓约的同族——井底无chu1可藏，太yang一点点升高，光慢慢沿着井bi移下来、移下来…到了正午，直she1的日光就在瞬间将xi血鬼化成了灰烬！”

“住口！住口！”无法忍受那样的描述在脑海中引chu的画面，迦香捂住颈bu伤口，chuan息着问，yanse混luan而冰冷“什么誓约！什么见鬼的誓约？谁、谁和你们订立的誓约？”

“哎呀呀，姐姐，你怎么可以骂那个订立誓约的人呢？”卡莲嘻嘻笑了起来，louchu一口雪白细碎的尖牙，捉狭般地眨眨yan睛“是你们的上帝…不，你们称为‘天帝’的那个神，和我们xi血鬼一族定下的誓约啊。”

“天帝？”迦香瞬间呆住，怔怔重复了一遍这个在仙界中代表无上权威的名字。

“是啊，你们的天帝——为了躲避火刑架和桃木钉，我们从拜占ting以西的地方历经千辛万苦来到了西域，因为我们都相信一个传说：极东的日chu之地，会有我们的救赎。”黑发蓝yan的小孩子在说到这里的时候，声音和yan神都忽然变了，孩童的面容下是一个老人的声音在静静陈述“我们这群xi血鬼在来到这座空城的时候，被你们的人阻拦住了。罗莱士代表我们去和天帝的使者谈判——他的口才很好，引了很多你们的原话来说服那个使者，比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