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到。
青萍虽然很少与龙匀甫见面,但她却深知龙匀甫的武功,不在白如云之下,那时二虎相争,必有一伤,现在无论那方受到伤害,都是她所不欲。
青萍想着这些即将来临,而现在又不可知的事情,心情愈发觉得烦闷,不知不觉中竟也沉沉睡去。
等到青萍醒来之时,红日偏西,已是傍晚时分,青萍不禁讶然,付道:“好蠢!这一觉睡得像个猪娃子!”
大词人张先有一名句为:“午醉醒来愁未醒。”
青萍虽然未醉,她也不见得有什么愁,可是大凡—个人午睡醒来,他所产生的情绪,绝不同于黎明复苏,更不同于午夜梦回。
因为前者充满了积极性,使得你感觉到生命的可贵,有沾沾自喜的感觉,而后者又过于消极,你总会在寒虫夜鸣,秋风拂林的境况下,去思索一些最使你困乏和烦恼的事。然而午睡之醒,则是充满淡谈的愁味,令人有一种莫名的恫怅。
青萍这时便是如此,她一双眼盯视着屋顶,心中思索着一些漫无边际的事情,有一种无法排遣的痛苦,只是这种痛苦的成份太少了,也许够不上称为“痛苦”但它总不是属于“快乐”一类的情绪。
青萍正在痴想,突然房门推处,闪进一人,定睛看时却是哈小敏。
她今天穿着一件大红的罗衫,衬着她白里透红的脸庞,恰似清风中怒放着的春花,美得出奇!
青萍连忙一骨碌爬起来,笑道:“敏妹,你来得正好,我有话要跟你说呢。”
哈小敏婿然一笑,说道:“萍姊,你睡得可真熟,我来了两次,你都没有醒过来呢!”
青萍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道:“想是昨天睡得太晚,叫你见笑了!”
青萍说着,就用几上的茶水漱了漱口,哈小敏走到床前伸手把竹窗推开,忸怩不安地说道:“萍姊,今天他来过吗?”
青萍知道她说的是白如云,忍不住笑道:“你别急,我正要告诉你!”
哈小敏胀红着脸,不再说话,青萍脑筋迅速转了一下,说道:“上午他来过了,我和他谈起过你了…”
哈小敏到底沉不住气,她虽然羞涩,可总是无法抑制那紧张的心情,低声问道:“他说我些什么?你们说谈了好久?”
青萍见她如此性急,忍不住暗暗好笑,她想到如果把白如云所说的话,照实告诉了哈小敏,那她真个要柔肠寸断了!
青萍脑筋转了—下,想好了措词,这才说道:“今天我们谈了没多久,我只说你对他的功夫很佩服,还说你说他人很好!”哈小敏闻言越发紧张,追问着道:“他呢?他听了以后怎么样?”
青萍随口说道:“他当然很高兴呀!他说很早就认识你了…”
哈小敏听到这里,面上带着微笑,连连点着头,轻轻地说道:“是的!是的!我们很早就已经认识了。”
青萍见她对白如云如此神迷,不由得又是怜悯又是同情,当下更不忍刺伤她,假编了一套话,道:“白如云说你们以前常常在一起玩!”
青萍说这些话,心中却存着一种试探性质,哈小敏闻言果然大喜,说道:“啊!他还没忘记,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我们常常在一起玩,只是他那时不太说话,不像跟你在一起,竟会谈了这么多话!”
青萍闻言,暗道:“果然!我一点也没猜错,否则哈小敏绝不会对他这么痴情的…他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青萍这么想着,竟有一点酸溜溜的感觉,青萍是否应该有这种感觉?这是很难解释的…
青萍看哈小敏如此兴奋,更不忍说出白如云厌恶她的事,当下心想:“我干脆编些话让她高兴高兴也好…”青萍想着便顺口说道:“白如云还说,和你在一起很有意思,只是你的话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