肤,一面用手指着水面道:“真是一个人,哎呀!糟了!可快淹死了!”
二小此时外衣已脱了个精光,正要往水中扑去,忽然自竹楼之上,如同怪鸟也似地扑降下了一个人。
这人候地降下,雪白的外衣,带起了噗噜噜的一阵疾风,往那小船之尖上一落!船头只轻轻地向下点了一点,南水北星各自一惊,遂听那人轻声此道:“不要下水!”
二小闻声一征,这才看清船头之人,原来是白如云,都不由收住身势。
水面上伍天麒,那分苦头可就吃大了,只见他时沉乍浮,一双手挤命地拍打着水面,狼花翻涌之中,露出了他花白头发的头颅,不时往这边顾视着。
二小这时才看清了,落水之人竟是楼上的老头儿,都不由吓呆了。
南水惊骇道:“少爷,是伍镖头呀!他…”
北星目光注视着水面,更是顿足道:“快…快淹…死了!”
二小口中虽这么说着,可是白如云不说话,二小是谁也不敢跳下,似如此又过了一会儿,水中的伍天麒,早已经气尽力竭了。
他本不识水性,更加以死心已决,所以落水之后,一连灌了好几口水,呛了个头昏眼花,可是他心中尚明白,满以为,这—次是死定了。
可是在死亡来临之前的一霎那,人们往往仍存着侥幸求生之心,即使是一个自杀的人,在他吞服了毒药,或是悬梁上吊作最后挣扎之时,他们内心中,仍然冀求着,能在这一霎那,有人能把自己救下了,或是救活了。
因为“生存”虽然不一定是对每一个人都适合,但不可否认的,它却是人人要求的。
金风剪伍天麒也不能例外,只是他在于耻于开口求助,虽然他心中极想此时能有人入水把他救活了,却硬是不愿开口呼救。
当他怒凸气愤的降子,发现了船上的人,而他们只是对他采取观望态度时,这一霎时,他内心更是愤恨到了极点。
而远比白如云更冰寒,更无情的湖水,却在这时,毫不留情地从他的口鼻中冲了进去,几个起伏,又把他全身吞噬了。
小船上的白如云,依然是纹丝不动,湖风轻轻地展动着他雪白的秋衣。
他脸上没有笑容,但是却丝毫也不着急,尤其是那双亮若晨星也似的眸子,却瞬也不瞬地注视着水面的波纹,谁也不知他在想什么。
南水北星眼巴巴地看着水面,急得抓耳搔腮,只是白如云不说话,他们谁也不敢自作主张,他们明白少爷的脾气,所以谁也不敢动。
似如此又过了一小会儿,水中的伍天麒,已喝了个大腹便便,在一次的狼花翻涌中,白如云清楚地看见,他确是一动也不动了!
北星沙哑着嗓长叹道:“唉!…他死了!”
白如云忽然—笑道:“你们两个光看着,还不快下去救人7”
二小不由一怔,各自对看了一眼,哪里再敢多想,相继纵身入水,活像两尾大鱼也似地径直向那已经淹死了的伍天麒游去。
白如云脸上展露着微笑,朗声向水面上道:“你们还不快点?老镰头要是死了,你们谁也不要想活命!”
南水北星闻言,不由吓了个忘魂落魄了,心中可真是哑子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来。
南水一面端水,一面急叫道:“北星你抓前面…”
北星此时已泅达伍天麒,一伸手抓住了老镖头头上的长发,口中结巴道:“商水…你抓,前面!”
南水此时已双手托起伍天麒,用踩水姿态前进,闻言之后,口中忍不住恨声道:“妈的,到了什么时候,你还忘不了学我,他要是死了,我们谁也别想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