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已经练到了家,依然听见那位哈姑娘的声音问道:“你说了没有?”
花姑笑道:“你爸爸的名字我说了,还没有来得及说你呢!你就叫了!”
接着哈小敏的声音又道:“不许说,你把我的名字告诉他干什么?”
以下声音太小了,龙匀甫虽有“传音入秘”的功夫,也是听不清楚了。
过了一会儿,花姑才又含笑回来,果然对于前事一字不提,只把那碗药喂龙匀甫服下,又倒了一杯茶放在几上,就转身走了。
龙匀甫自然不好意思再多问了,等她定后,直到正午时分,仍是花姑进来,为自己送饭来了,晚餐亦复如是。
而奇怪的是,花姑话果然少了,自已有话问她,她总是笑,拣不重要的答上几句,丝毫得不着要领,龙匀甫心知,这花姑一定是受了那位哈姑娘的嘱咐,不再多口了。
当时心中不由甚感纳闷,暗想这位哈姑娘也是太固执了些,其实她就把名字告诉我一下,会有什么关系,我又会安什么坏心不成?唉…
可是说也奇怪,这位哈姑娘的影子,不知怎的,愈发困惑着他,怎么也排遣不去。
龙匀甫无奈,随心生一计,有意把呻吟之声加大,似如此唉了半天,仍不见来人,心中有些失望,不想这一用劲连哼,提气过度,反倒真累了个气息吁吁,正自心情沉重,无法排遣之际,却见那房门“吱”一声开了一扇,龙甫匀心中一喜,忙转脸一看,他的脸不由立刻红了。
原来进室之人,不是那位哈姑娘,却是那位哈姑娘的父亲哈古弦。
龙匀甫心中有病,不由一怔,却见哈古弦皱着眉走进床前,把几上灯拨亮了些,仔细看了看他的脸色,又摸了摸他的脉息,摇了摇头道:“你觉得怎么样?”
龙勾甫呐呐道:“我渴,渴得很!”
哈古弦笑道:“我是奇怪,你伤已大见轻了,不该再痛了,原来是想喝水!”
他说着咳了一声唤道:“小敏!小敏!你来一下!”
龙匀甫不由心中一喜,暗想原来她名字是叫哈小敏,这才是得知毫不费功夫。
想着那哈小敏已自姗姗走来,看着父亲道:“爸爸是叫我吗?”
哈古弦微微一笑道:“你龙大哥口渴,你招呼着他喝点水!”
他说着径自转身而去,哈小敏不由皱了一下秀眉,心中大奇道:“奇怪,怎么这种事,爸爸不叫花姑做,却叫我…”
想着不由不自然地看了床上的龙匀甫一眼,心中本不乐意,只是一见他那渗白的面孔,痛楚的神情,又不禁有些测然,不由暗想:“唉!既然救人救到底算了,等他好些了,还是催爸爸叫他走好了!”
其实龙匀甫口渴倒是实情,此时见状,不由勉强挣扎着由自己起来,小敏看见了,忍不住道:“龙兄你不要这样,你要什么,只管说话!”
说着斟上了一杯茶,姗姗走进榻前,侧脸旁视,把茶杯递了过去。
龙匀甫实在不支,只可欠身坐起,从她手里接受了过来,举杯一饮而尽,向哈小敏谢道:“我太放肆了!谢谢姑娘!”
哈小敏微笑不答,看出对方局促的情形来,不由少缓神色道:“人都不免有个病病灾灾的,这没有什么,尤其是我们侠义道中人,救人急难本是本分!”
龙匀甫不由十分佩服,从此一来,满腹话稿,—却是不知从何说起了,只管用眼睛望着茶壶,哈小敏此时见他老实至此,不由除去了先前对他的厌恶之心,笑着又斟上了一杯,龙匀甫又喝了。
哈小敏用手掠了一下散在面颊上的秀发,始问道:“还渴么?”
龙匀甫脸红了一下,不安地说道:“姑娘受累…我渴得很!”
哈小敏又倒一杯,一连倒了四杯,龙匀甫也真不含糊,全喝了,哈小敏寒着脸道:“还渴不?我叫花姑再烧水去!”
龙匀甫陪笑道:“够了!够了!我…实在是…”
哈小敏放下茶壶,看着他微微一笑,道:“这不算什么,你只静静养伤,赶快养好了,比什么都强!”
说着转身又要走,龙匀甫不由脱口唤了声:“哈姑娘…”
小敏不由又转过身来,却见龙匀甫涨红了脸,欲言又止,状态极不自然,哈小敏秀眉微颦道:“还渴么?”
龙匀甫头摇得似小鼓也似,连道:“不!不!姑娘取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