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这刀口虽是为老人二指捏上,却如同是挟在了万钩的铁壁缝中一般,一任她用尽了全力,休想摇动分毫。
她这里奋臂施力,那怪老人却嘻嘻冷笑道:“怎么着?你服气了么?”
花姑用力摇了两下,仍丝毫不动,怪老人倏地一翻左手大袖,喝了声:“去吧!”
大袖向外一翻一扬,花姑可真听话,顿时通通一连又退好几步。
这一次却是“噗通!”一声,坐在地上。
怪老人低头看了手中钢刀一眼,目开一线,冷冷地哼了一声道:“破铜烂铁也要伤人?”
他说着话,右手已贴在刀面之上,猛然见他双目一张,喝了声:“断!”
只听见“啪!”一声,那口厚有三分许的鱼鳞雁翅刀,竟自为老人这种神力,从中一断为二,他猛笑了一声,顺手向后一丢“当!”的一声。
花姑不由倒抽了一口冷气,一时之间竟自呆呆地坐在地上,再也没有力量站起来了。
老人望着她龇牙一笑,回转头对龙匀甫看了一眼,哼了一声道:“小子!别看热闹了,还不下来收拾收拾跟我走路,等会老帮子回来可麻烦!”
龙匀甫对师父这种举动,万分不满意。可是他却不能表露在面上。
当时叹了声,道:“师父你这是何必?…”
怪老人一翻眼皮道:“哪来这么多话,你倒是走不走?我老头子跑几百里路来找你,可不是闹着玩的!”
龙匀甫不由皱了一下眉。
怪老人不由摇头一笑道:“我倒是忘了,你原来是受着伤,难怪睡在床上呢!怎么样,要不要紧?”
说着已走到床前,伸手把在他手腕子上,略微歇了一会儿,点了点头,道:“好家伙!
伤得还不轻呢…不过大有起色了!你是怎么搅的?”
说着一双眸子,上下在他身上乱转着,龙匀甫不由叹道:“师父!不是我说你老人家,这一家人,可都是弟子的恩人,你老…唉…”
说着又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眼光向一旁窘态毕露的花姑瞟了一眼。
怪老人不由脸色一红,这才想到,自己果然行动太冒失了,那琴魔哈古弦虽和自己有一面之缘,可是如此折辱他的家人,恐怕哈古弦也势难和自己甘休?
当时不由伤了一下。
可是这三百老人,避居滇、贵已久,养成了一副怪僻偏激的个性,凡事只知任性去做,很少想到是否应该,至于要叫他向一方低头,那却是万万别想的事情。根本是不可能!
此时虽想到了这事情,是自己做得有失风度,可是并不后悔!
当时脸红了一下,又冷笑了一声道:“她自己动手打人,又怪得谁来,哼,哈古弦有什么了不起,他要不服气,却叫他到滇西来找我好了!”
话声一完,他猛然叱了一声:“来得好!”只见他右手向外一挥“叮当!”一声,一对瓦面透风镖,却被他大袖挥了出去,在墙上撞得火星直冒!
紧跟着花姑朝他扑了上来。
龙匀甫真料不到,这花姑竟是如此难缠,居然是接二连三地袭击,谁知她那身功夫,比起这位水梦寒师父来,那可真是差得太远了。
当时唯恐她又要吃亏,不由叫道:“花姑使不得!”
可是一言甫毕,只觉人影一晃,跟着“噗通!”一声,花姑已倒在了地上,再也爬不起来了。
怪老人却是双手负袖,连连地冷笑不已。
龙匀甫这时一撩被子,已下了地,大惊道:“她…怎…么了?”
水梦寒冷笑了一声道:“放心,她死不了,我只点了她的穴道,两个时辰后自会醒转…”
他看了地上的花姑一眼,冷冷地点了点头,接道:“这倒好,省得再麻烦!”
龙匀甫才算放下心,可是心中到底不是味儿,当时又叹一口气,看了这位师父一眼,摇了摇头道:“你老还是这个脾气,她一个看门的女人,何必和她—般见识…”
水梦寒本是一肚子气,此时再被龙匀甫这么一埋怨,不由勃然大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