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仲山知道池中之水的厉害,振声大叫道:“快退!”
身形晃动,当先向后跃退了三丈余远。
他身形快捷,一跃之间,倒是避开了那喷洒下来的水花,但他的六七名属下却倒了大霉!
但听一阵惨呼之声大起,六七名飞虎堡的门人俱皆倒地挣扎,哀号不已,四肢发肤,俱皆开始溃烂。
回看池中,贮水已满,喷水已停,又恢复了先前的原状。
六七名飞虎堡人挣扎移动时,俱皆相继死去,个个面目全非,臂断腿腐,死状恐怖惨厉。
薛仲山咬牙喝道:“君路遥,飞虎堡与你誓不两立,若不把此处夷为平地,飞虎堡自此永远退出江湖!”
君路遥的声音又传了过来道:“那是薛堡主瞧得起我了,哈哈哈哈…”笑声甫歇,蓦听一声轧轧大响,那水池中央的平台上突然伸出了一支铜柱,光可鉴人,华光四射。
薛仲山长剑斜横,大喝道:“君路遥,你这算什么名堂!”
只听君路遥大笑道:“这突出的铜柱名为四宝神柱,功能喷射毒液毒火毒气毒箭,可以毫不费力的将八角大厅中的入侵者一举尽歼…”
声调一沉,道:“诸位可有遗言么?”
薛仲山勃然大怒,突然抓起一张石几几面,双手加力,向那突出的铜柱之上掷了过去。
那石几几面不算甚小,至少也该有两百斤重,薛仲山用力极猛,看来必会将那铜柱击弯击断。
殊料耳际间只听一声蓬然脆响,一时石屑纷飞,四落如雨,一张石几几面已经变为粉碎,但那挺立的铜柱,却是夷然无恙。
薛镇山一旁看得双眉深锁,悄向章台凤道:“咱们既不垂涎那地极温玉,还是乘混乱之中走吧!”
章台凤轻轻摇头道:“不行,现在长恨峰主已然控制住了这石厅的机关,只要有人向外冲去,必会有不测的变故发生…”
薛镇山皱眉道:“难道在此束手待毙么?”
章台凤从容一笑道:“那也并不尽然,眼下情势一瞬万变,我们且静待一时,觑准有利的时机之后再走不迟。”
薛仲山所带的属下已是伤亡殆尽,尸体犹自横七竖八陈列在大厅之中,只见他双目血红,一副悲怒不可遏止之状,但长剑斜横,却一时没有用武之地。
白骨门、武威门之人俱皆分列两旁,袖手旁观,显然俱皆怀着渔翁得利的心情在静待时机。
那君路遥的声音又传了过来,道:“老夫不喜做恐吓之言,这八角厅中的四宝神柱不论放出哪一种东西,都足以将你们屠戮净尽…”
微微一顿,接下去道:“倘若放出毒液,可使你们骨化形消;放出毒火,则使你们化为灰烬;放出毒气,则使你们悉数变成僵尸;放出…”
薛仲山厉声大喝道:“那么,你还要等什么,为何不快些放来!”
长恨峰主大笑道:“这话问得对,老夫也正要问问你们,是否真正想一死了之!”
薛仲山应声大喝道:“只要你确有这份能耐!”
长恨峰主呵呵大笑道:“飞虎堡入侵之人只剩了薛堡主一个,此外,厅中之人正多,老夫不是单听你一人回话!”
薛仲山暴怒得有如一头发疯的豹子,身形一转,就向厅外冲去!
那三扇大开的石门并未关闭,但薛仲山一经冲到厅门之前,却被一道无形的弹力弹了回来。
连试三次,俱是一样。
那劲力似乎配合着他的力道而发,冲力愈大,弹力愈强,任凭他如何施为,竟是冲不出那大开的石门!
这一来连白骨门武威门之人也俱都起了恐慌,方才他们虽听清了君路遥之言,但心想大不了就退出厅外,此刻方才知道这巨大的石厅机关重重,连退路都已被封闭了起来。
是以群豪起了骚动,对池中的地极温玉显然已有些大倒胃口,在屠五行以及史无痕的示意下,相率向门边涌去。
薛仲山一时也像失去了主张,持剑呆立,一副茫然失措之情,只有章台凤比较安详与薛镇山徐远等仍然立于原处未动。
只听君路遥又大笑道:“对老夫的问题,现在可以答复了么?”
薛仲山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叫道:“你开出条件来吧!”
君路遥大笑道:“看到正门的那只红色鼎炉了么,里面有一千颗药丸,只要你们每人服上一颗,老夫保证送你们安离此地!”
薛仲山正好立在那鼎炉之旁,闻言揭开鼎炉看时,果见其中有着满满的一鼎红色药丸,个个有如樱桃大小。
薛仲山目光向白骨门与武威门之人一转,道:“你们可要吃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