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
文无咎微喟一声道:“好多了,咱们走吧!”
于是,两人飞身上车,在车响马嘶之中,继续踏上征程。
始信峰为黄山主峰之一,山势磋峨,险峻无比。但峰上却林木森森,瀑布流泉,别有一番胜景。
那天黄昏,两条人影踏入了黄山,直奔始信峰下。
两人正是薛镇山与文无咎,并肩偕行,状至亲密。
两人也都恢复了本来面目,这是薛镇山的主张,因为这样才比较显的郑重,算是对那位黄山嫠妇的一份尊敬之心。
在瀑布流泉声中,两人踏入了一片广大的松林之中。
几经寻觅,在那松林尽头,终于寻到了一所茅庐。
薛镇山回顾了文无咎一眼,道:“想必就是这里了!”
文无咎颔首道:“此刻夜色已浓,为何里面没有灯光!”
薛镇山闻言亦不由为之一怔,因为里面暗无灯火,却有一缕幽幽的哭声传了出来。
薛镇山心中大疑,立刻举手敲门。
不久。
只听步履声响,柴扉被打了开来。
两人眼前顿时为之一亮。
原来应门的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眉清目秀,风致娟然,但却满面泪渍,显然正在啼哭之中。
薛镇山有些歉然的道:“对不起,请问姑娘这里可有一位黄山嫠妇女侠住在此处?”
那少女吃了一惊,道:“相公尊姓大名,因何要见家师?”
薛镇山呐呐的道:“在下…薛镇山,因奉一位前辈之命,专诚晋见令师!”
那少女潸然下泪道:“家师身罹重病,卧床经年,眼看是…不行了…”
说着又复流下泪来。
薛镇山大是同情的道:“就请姑娘代为通禀一下,容在下一见?”
那少女皱皱眉道:“家师脾气古怪,一向不见外人,只怕…”
薛镇山急道:“这倒要麻烦姑娘宛转陈词,务请一见!”
那少女忖思着道:“方才你曾说是一位前辈之命而来,那位前辈叫什么名字?”
薛镇山犹豫了一下,终于说道:“鬼仙杜灵!”
那少女喃喃了一阵,道:“先请薛少侠在此委屈一会,等禀明家师后再来奉请!”
薛镇山忙道:“那就有劳姑娘了!”
那少女揩揩泪渍,顾自向内走去。
不久。
只见那少女匆匆的跑了出来道:“快!家师允见你了…但她老人家的病也快不行了…”
由那少女的仓惶之状,及满面滚滚的泪水看来,显然此说不假,薛镇山吃惊之余,立刻随着那少女向内跑去。
只见迎面三间草房,十分简陋。
内室中似是点着一盏黯然的油灯,窗上微见光亮。
那少女踏入正房,立刻叫道:“快随我来!”
薛镇山一声不响,一直奔入了内室之中。
内室中的景象不由使他吃了一惊!
只见一张竹榻上平躺着一个瘦骨棱棱的老妇人,发丝半秃,余下的几根也是一片银白。
与其说她是人,倒不如说她是一副骨架来得妥当,而且除了呼吸未停之外,简直就是一个死人!
薛镇山趋近床前轻轻叫道:“老前辈,老前辈…”
那老妇人睁开眼来,无力的投注了薛镇山一眼,道:“你…来得倒是及时…老身心事未了…难以…瞑…目…”
薛镇山双眉深锁道:“老前辈是不是黄山嫠妇…”
那病得欲死的老妇人似是因薛镇山之来,而振奋了许多,闻言苦笑一声道:“黄山嫠妇,是世上最可悲的一个小人物…难道还有人冒她之名么…”
喘吁了一声又道:“老身虽名黄山嫠妇,但却一辈子不曾嫁人!”
薛镇山大奇道:“那么老前辈为何以黄山嫠妇为名?”
黄山嫠妇叹口长气,道:“这是因为老身跟着鬼仙杜灵,故而自名嫠妇来咒他!”
薛镇山愈发不解,他既不曾嫁人,为何以嫠妇之名来咒鬼仙杜灵,看样子她是深恨着他,而鬼仙杜灵为何在死前又那样郑重的要自己来见她?
一时之间,不由满头雾水,想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黄山嫠妇叹吁一声道:“你是那老鬼的徒儿么?”
薛镇山皱眉道:“不是。”
“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