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肋击去。
他掌力方自击出,那怪人已似有了警觉。
只见他身子微微一晃,被郭飞鸿的掌力,逼得转了一圈,可是借着这一转之势,却如同走马灯也似,一下来到郭飞鸿面前。
朦胧夜色中,这人用他掌中的那支竹笛,向前一点,郭飞鸿早已昏眩欲倒,怪人笛到,他哪里还能闪躲,万幸他身子是在摇晃之中,这笛子本是奔他“心坎穴”死穴上来的,由于他身子摇动了一下,有了些偏差,这一笛就点在了他左胸脯上。
顿时,他全身一软,再也站立不住,扑通一声倒了下来。
迷糊中,似乎听得那蒙面少女尖叫了一声:“师父饶他一命。”
同时间,他便觉得一股极大的风力,由自己面门上擦面而过,风力使得他呛了一下,并带得他滚向了一边。
又听到一个苍老哑笑的声音道:“便宜了你这小子!”说时声音已到了院墙之外。
院子里虫声啾啾,失去了怪人与少女的踪影,郭飞鸿虽幸未为那股风力击中,却也不禁吓出了一身冷汗。
他勉强地坐起身子,只觉得眼前金星四射,百骸尽酸,方才所发生的一切,好像是一场恶梦。
他尚能依稀地记得,在千钧一发之际,那个蒙面少女为自己讨饶的声音:“师父,饶了他吧!”
随后那巨大的掌力,由自己脸上擦过,显然是怪人听了那少女的话,对自己留了情,否则此刻自己只怕早已不在人世了。
想到这里,他又禁不住连连打着冷战,余悸犹存,所令他怀疑不解的是,为什么那个蒙面女贼,竟会对自己心存厚道,她为什么为自己讨饶,这真是一件耐人寻味的事情!
他缓缓地站起来,身上总算没受什么伤,只不过是前胸有些觉得气闷。
院子里,满是残枝败叶。
想不到这个女贼,竟会这么厉害,莫怪乎江宁、苏州无人能敌了。更可怖的,是那个怪人,他到底是男是女,是什么样的长相,自己看都没有看清楚,想起来不禁暗暗道了声惭愧。
他叹息了一声,正要返身回房,忽然,他目光接触到了一样东西。一个黑忽忽发亮的东西。
那东西略呈半圆形,正落在自己身前不远的树下。
郭飞鸿心中有些奇怪,走过去捡了起来,细细一看,非金非玉,分量颇重。
他忙走进房中,就着灯光再次观看,依然看不出这是一个什么玩艺儿!
那是一块像盾牌似的东西,黑黑的,有点像古铜,只是分量比铜要重得多,其上刻着一些凹凸不平的字迹图案。
郭飞鸿皱了皱眉,实在记不起自己家里曾有过这么一样东西,愈发的留意观看,见这牌子上,正面刻着一个展翅引颈的大鹰,鹰腹上有一个圆圈,其上有一个突出的“令”字。
郭飞鸿不由心中一动,暗忖道:“莫非…这是一件什么信物不成?”
想着随手又翻到另一面,在生有骨色斑点的牌而上,有几个字,细认之下,上面刻有八个字:
“令在人在
令失人亡”
这八个字,如非细看,不易认出,郭飞鸿不由又心中一动,如此看来,这不起眼的玩艺儿,确是一件武林帮会的信物令牌了。
他反复地在手上看着,只觉得这牌上的飞鹰,似乎涉及江湖上一个蜚短流长的传说,可是细想下去,却又想不起那故事的详细内容。
他把玩了半天,不得要领,自己既无此物,看来这件令牌必定是方才二人之一失落的了。
想到此,心中不禁又动了一下。
可是这些事情,并不能引起他的兴趣,当下他就随手把那牌子放在了桌上的笔筒之内。
第二天,他精神感到很是不振。
由于昨夜交手,使得他疲惫不堪,起床也就晚了一点。
他试了试身手,觉得骨头还有点酸,当下推门走进书房,不由为之一怔。
原来书房内,已非昨夜情形,只见屉开书散,满屋乱七八糟,像是为人大翻过一般。
他心中一惊,立刻打开书柜,出乎意料之外的,那口“寒松”剑,竟然未失。
只是由剑身的位置看,显然已被动过了。
他剑眉微微一皱,再看展内的金银也被洒散了一地,点一点数目,亦是分毫不少,那么,这个贼是来找一件东西了。
忽然,他想到了那块令牌,于是立时走过去,拿过笔筒,伸手人内一摸,那块令牌竟然仍在。
也许这个地方太显眼了,对方反而没有注意到。
他暗暗推测,必定是那师徒二人再次转回,他们很可能是在找这块牌子,他们没有找到,想必误以为在别处失落了。他认为这个推想是合乎情理的。
如果这一假设属实,那么这块令牌,就有相当的意义了,自己倒不可忽视它了。
有此想法,他就不敢再随便放了,当下他小心的把牌子揣在了身上,这时想想,突然感到有些心惊。
同时,他也感觉到自己太大意,虽然自己是睡在内室,可是有人在书房里如此翻箱倒柜,自己竟是浑然不知,又岂是疲倦一词所能自解的?
他对自己冷冷一笑,道:“好了,我们已经斗上了,看一看鹿死谁手!”
本来这个女贼和自己并没有什么相干,可是如此一来,彼此都不能就此放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