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剑　狂

“宝贝徒弟”当然就是指傅晚飞。

“枭神娘”匡雪君也笑了，她叉着腰向傅晚飞笑问：“你制不制得住我？”

忽听黑暗的墙角里有一个声音dao：“还有我，我制得住你。”

剑痴、剑迷、枭神娘都大吃一惊，尤其剑痴、剑迷，在此地多年，从来就不知dao墙角里有地窖，地窖里竟有人声。

——谁在那里？

墙裂开，轰然坍倒，一柄剑，伸了chu来。

剑气映得一室碧寒。

剑光之中，映chu一人，眉须绿，这个老人，已经很老很老了，老得脸上一daodao皱纹像打摺的衣服，又像河liu在岁月的脸版上刻下了一dao又一dao的shen沟，这老人老到连八十岁的剑痴跟他比起来，简直都像一个年轻人猿猴一般爬到树上看一个老态阑珊的人拄杖走过一样，然而老人的shen躯是yingting的，yan睛是灵活有神采的。

只见他凝视着剑锋，喃喃地说：“剑啊，剑啊，守了你多少年，今天，终于又用得着你，又用得着你了！”

他说话的时候，嘴chun微微掀动着，满绺的白胡子也同时蠕动着，加上碧莹莹的剑光一映，显得甚为奇异，令人心寒。

剑痴、剑迷的脸se，完全变了，异口同声叫了chu来“剑狂！？”

世间上确有剑狂。

“剑狂”投入“飞鱼塘”比剑痴颜朱改，还早了十五年。

但是“剑狂”楚城楼，已经销声灭迹近十九年了，剑痴也只在年轻的时候，见过剑狂一两次面。

那时候剑痴只是“飞鱼塘”的“新秀”而“剑狂”已经是“老tou子”了。

后来据悉“剑狂”楚城楼犯下了不可弥补的大错，有人传他被“chu1理了”也有人传他畏罪自戕而亡。

而今“剑狂”却chu现在这里。

剑痴、剑迷看着这位使剑的老行尊，整个人都似捱了电殛似的呆住了。

剑狂慢慢的抬起了yan，看向剑痴、剑迷，缓缓地开口dao：“你们使剑使了多少年？”

剑痴dao：“五十二年。”

剑迷dao：“十九年。”

剑狂缓缓的点首，dao：“我比你们两个加起来，还多chu十八年。”

沈星南也说话了，他彷佛是在介绍剑狂：“他曾在飞鱼塘里犯下大错，山庄对他的惩罚是：潜伏把守落神岭要sai二十年，这其间里，既不能亮相，也无迁升，所以，迄今他还是跟你们一样：“老tou子””

他继续dao：“我之所以会毫不准备，只shen来此，一方面，是因为我信任剑痴，可惜，我信任错了人；另一方面，我是因为剑狂在此，有剑狂在，不会有事的。”

剑迷舐了舐干涩的chun，dao：“楚老前辈。”

剑狂的目光又中在他手上的剑，连正yan也没望他一yan。

剑迷dao：“历年来，你在飞鱼塘立功无数，名震天下，是使剑的老前辈、大宗师，我一向都很仰慕、尊敬。”

剑狂双肩一扬，dao：“有话快说，少来这tao！”

剑迷即dao：“飞鱼塘不念你功绩，把你如此糟塌，这样的chu1理，简直把你毁了，我们都为你不值，你又何需再为飞鱼塘效劳？”

剑狂仰首发chu一阵铺天卷地的大笑声，震得剑尖嗡动，青芒dang漾，好一会才dao：你知dao我当年犯的是什么罪？”

剑狂看着剑痴、剑迷愣愣的表情，一个字一个字地dao：“当年我因一时抑不住se心，竟zuochu了杀妻jian嫂禽兽不如的事，这件事，山庄把我办得还是太轻了，我自愿受罚；而且更愿承担更重的惩罚，才能解我心灵bu份负疚，我服气得很！我服气得很！”

他厉声笑着，震得古宅四bi隆隆回响：“你们知不知dao什么叫大丈夫敢zuo敢当！只要公平我无怨怼，我决不背叛，也绝不chu卖！”

剑痴、剑迷两人都被震愕住了，傅晚飞却听得热血沸腾，大声喝dao：“好！”剑狂忽把声音一收，问：“你们学剑，有没有学剑伤？”

剑迷一呆，答：“我只学剑、活剑、死剑、驭剑，甚至人就是剑，剑是人，我用剑只伤人从没有人伤我。”

剑狂骂dao：“胡说八dao之至：死活之剑、分合之剑，只不dao是学剑仞dao，人用剑伤人，必为剑所伤，连剑伤都没有学过，还称什么剑迷！”

剑狂又喝问：“你呢？”

剑痴dao：“我学过剑芒、剑气、剑心，又自创剑意、剑势、剑dao，至于剑伤，我…没听过…”

剑狂笑着dao：“连剑伤皆不知，那么，剑命、剑神、剑鬼、剑运、剑诗…这些自然更闻所未闻，你这两位学剑的，都可谓孤陋寡闻之至了。”

剑痴忍不住问dao：“何谓剑伤？”

剑迷傲然截dao：“何用问他，我的剑能杀人就够了。”

剑狂大笑dao：“杀人？你们两柄剑，斗不过庄主一柄剑，现在受了伤，看你们怎么杀得了人！”

剑痴、剑迷互看一yan，汗落如雨。

剑狂陡地一声喝dao：“也罢，就让你们见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