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如果治不好吕仙医,我也自绝谢罪好了,要救人,得冒险,怕也要试试。”
余忘我忍不住道:“若是失败,吕仙医岂不…你有几成把握…?”
赖药儿长吸一口气,身上蓝袍鼓胀起来,好半晌才竖起两只手指,道:“二成。”
诸葛半里脸都灰了。
赖药儿忽道:“我们应不应该开脑,开脑成不成功,只怕要先问过一人…”
诸葛半里、余忘我、飞鸟一齐问道:“谁?”其中还是以飞鸟和尚问得最大声。
赖药儿缓缓回身,缓缓地道:“神相李布衣。”
一时间,所有的目光,都投注在李布衣的身上。
李布衣的脸色也很沉重,一直专注在躺在床上的吕凤子,吕凤子的手腕因赖药儿把脉之故往外翻,李布衣的视线就落在吕凤子掌心。
他目光如刀。
刀是冷冽的。
李布衣的眼神却温煦的。
任何人都能从李布衣眼里感受到温暖、希望和感情…可是现在李布衣的眼神也充满迷惑与不定。
待众人都望向他的时候,他干咳一声,慢慢的道:“我学的是相理,对医术…”
赖药儿即道:“晋朝抱朴子葛真人《肘后方》开医学之先,他也一样精通占卜、望气,这点却非吾等所长…李神相,你看…吕仙医…”竟踌躇着问不下去。
李布衣沉默了良久,终于道:“吕仙医高寿?”
诸葛半里战战兢兢地答:“六十一。”
李布衣沉吟道:“可是…吕仙医的掌纹,生命纹已然中断,全无再续迹象,而感情、理智二纹也在中间淡去一段后再续…”
诸葛半里失声道:“那岂不是…”
李布衣道:“不过,吕仙医的下颔饱满,眉有寿毫,六十一承浆部位极好,水星不陷,地阁厚,与中岳气贯相连有势,耳珠厚长,理应寿高才是…”
余忘我反问道:“那么,吕仙医的手相与面相是全然不同了。”
李布衣隔了一会,才答了一个字:“是。”
众人面面相觑,作声不得,飞鸟忍不住问:“怎会如此?”
李布衣苦笑道:“这…我也是平生首遇…也许,我学有未逮…根据面相,吕仙医寿年甚高,若据掌相,则是不能全寿,或许,这也是相术之不足,无法自圆其说处…”
赖药儿沉声道:“一般来说,掌相可靠还是面相为准?”
李布衣道:“相人当参照二者,只是面相变化较微,手相纹理转变较快,人多以面相看全面,手相看局部。”
闵老爹这时忍不住插了一句:“我们乡里人,都说手相较灵验。”
众人都望向李布衣。李布衣微微一叹,道:“相由心生,心由相转,掌相确较应验。”
余忘我悚然道:“这…”赖药儿道:“你也全无把握?”
李布衣道:“有。”
赖药儿精神一振道:“什么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