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他忙,精神负担也比他重,但练功之勤,还远在他之上!
——不但自己至少还比骆铃勤力多。
想到这里,心里有点安慰:
——幸亏还有一个骆铃还比他更懒!
陈剑谁笑问:“你在想什么?”
史流芳怔了怔:“没、没有。”
陈剑谁扬起了一边眉毛:“那就不是没有,而是胡思乱想。”
史流芳有点不好意思:“是…是胡思乱想。”
“你承认是胡思乱想,那就不只胡思乱想了,”陈剑谁带着自信的微笑着,但额上的悬针纹依然不消。“那一定是想了些不可告人的事。”
史流芳这回不只赫然,而是尴尬了。
陈剑雄转而问道:
“刚才你听了张小愁说的事情经过以后,你觉得她说得怎样?”
“张小愁并不老实。”
“哦?”“她说她用手帕替蔡四幸和他自己抹汗,现在的人,还用手帕的人本就不多,我以为是这地方女子的习性,但后来我发现她抹泪的时候,也是用纸巾…既然是习惯,不可能一朝一夕会改了过来,何况,今晚在老大说那番话之前,谁都不曾想到那张手绢可给人下了药。”
“虽然张小愁很美丽,”陈剑谁用一种讶异中带夸许的眼神看他“但你还是很清醒的嘛。”
由于陈剑谁一向很少赞人,这回史流芳的口就像牛丽生入睡时的嘴巴一样。
“跟老大久了,”他忙卖巧的说“多少也学会一些——骑骑,我一向都是见色不动真君子哩!”
“其实见色不动只是闷君子,见色心动不越轨的才是真君子。见到漂亮的女子哪有不动心的?不过动心又不等于是动手动脚,动一动心绝对没有关系,天经地理,合情合理,”陈剑谁最后加上意味深长的一句“只不过心动归心动,不能误了大事。”
然后他若有所思的说:“有些问题,我还得问张小愁,否则那结就解不开了、不过,我不太方便问…我会托人去问的。”
史流芳本想问:什么问题?但见陈剑谁没说,以为不方便问,就不问了。
其实,有些事情,要是你不主动的问,别人也一样不方便主动说起。
至于一件事该不该问?应不应不问?应该由谁来问?如何问?问什么人?这些都得聪明人来作聪明的判断了。
陈剑谁才把空流芳叫了出院子,另外一个一百以为自己的“智慧”最多仅逊于“大肥鸭”半筹的骆铃,便立即“发动”了一次“密谋”
她“叫醒”牛丽生。
——牛丽生是叫不醒的。
——他一旦睡着了,就算天塌下来,他也未必会醒。
只有三件“事情”能使他马上清醒。
一是他母亲的声音。
他一向孝顺。
另外一样是一首歌。
《春天里》。
在飞机上,陈剑谁便是以这首歌,唤醒了熟睡的牛丽生,让他可以一种”黄雀在后”的方式来制伏劫机的凶徒。
骆铃只唱了几句,牛丽生便醒了过来。
他惺惺松松的,一时还不知自己身在何地,发生了什么事。一见是骆铃唱的歌,以为她又来作弄他,当下一抹下巴的口水,又要倒头大睡。
“哎,煞掣煞掣,你先别睡。”骆铃急忙阻止。
“什么事?”牛丽生没好气。
“你有没有胆子?”骆铃又来“激将”他。
“我的胆子已经睡了。”牛丽生可投兴趣“就只剩下耳朵没睡。”
“不是睡了,而是怕了,”骆铃恨恨的说:“你果然没胆子今晚跟我去夜探红毛拿督!”
“什么?”牛丽生惊叫起来。
“嘘!”骆铃忙叫他噤声“不可以让老大知道!”
“嘘——”牛丽生也学着她用一只手指按在唇边,瞪大了一双本来睡了一大半的牛眼“不让老大知道怎行?!那很危险的呀!”
“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害怕!”骆铃心里偷笑。她就知道牛丽生一定会帮她的。
“谁说我怕?”
“你的眼神——”
“我眼困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