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停了手。
——只是住手,并没松手。
是以胡成才还给扣死在柱子上,枪口仍向着他。
胡成才痛入心肺,但更惊怖得心胆俱裂:“你们…是谁…为什么…要杀…杀我…”
那三个人一时都静了下来。
这刹间,气氛诡异己到了顶点,谁也不知道这三人到底在想些什么,有什么企图,好半晌,那绿印记的人才问了一句:“你不是哑巴?”
胡风才骇然起来:“你们是警方的人!?”
绿印蒙脸人突兀的笑了起来。
其他两名红色根轮和橙色的脐棱的蒙脸人,也都一起笑了起来。
红色根轮的蒙面人说:“如果我们是,你这一开口,岂不是证明了你不是哑的,那么说,顾家灭门的案子,跟你就脱不了关系了。”
这三人一齐笑起来的时候,胡成才心里这才一宽:
——原来是警方的人,警察至少不会滥用私刑,但至多只能恫吓自己,不致杀人吧!
至少,只要性命能保,不愁毛家不把自己担保出来:泄了不是哑巴的底子又怎样?又不是承认了杀人!
这再一听这红根轮(就是把他右手铐锁着的那人)的话,他又唬了一跳:
——看来,是自己人。
——不过,要是自己人的话,那只不过是试一试自己,反而可以不必死了。
所以,他也强作镇定,笑了起来:“三位大哥,你们这一招,可真管用,把我给唬得—
—”
那在胡成才背后穿橙色脐棱的蒙脸人却说:“‘表哥’,老七还在外面等着呢。咱们的时间有限,那些人就要来了,刚才我的手表已发出警示,一定是‘阿表’已有所发现。”
那心口有绿色印记的人点表示明白。垂下了枪,向胡成才笑说:“不这样当真,你怎会记得任何时候,都不能开口说话泄底呢!”
“我满以为顾氏父子垮了,就可以不必当哑巴了——没想到,还是太大意了。这要多谢三位这次提点…”胡成才这才放了心:“我见了三位色记,居然还没马上认出来,真该死…”
那绿印蒙脸人关怀的说:“我们下手也太重了,你还疼了吗?”
胡成才心中怒骂:“伤成这个样子。血流得那么厉害,真是不痛有鬼了!”
可是肉在俎上,他忍住疼痛,强笑说:“受点教训是应该的,谁教我那么疏忽…不过。确实是很痛啊。快弄些药给我止血吧!”
“好,”绿印蒙脸汉说:“我给你止血吧!”
他点了点头,在拥成才背后的橙梭汉子会意松了钢线,闪过一旁。
胡成才这才松了一口气。
刚才他以掌沿托着钢丝,虽伤自疼,但他是抵死不撤掌的——要不然,只要钢线一旦弹在颈上,自己就死定了。
他这时才抓着拳头痛得呻出了声。
“请你们也打开手铐,好吧?”
“好——”那绿色印记在心口的汉子忽然问了一句:“如果你在我们面前也掩饰不了。
难怪二少爷说。你是靠不住的了。”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陡然举起了枪:“扑”的发了一枪。
在静夜里,枪声虽未完全灭绝,但至少已减轻了四分之三的程度。
胡成才中了一枪
他很讶异。
——诧异比痛苦来得更速。
他伸手抚胸,白胸衣已给鲜血迅速染红。
他这时才搐动了一下,抬头望向开枪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