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还是交给别人做。
更且,他无意要杀人。他较有兴趣的是活着的骆铃。这漂亮女子正好送羊入虎口。张福顺很喜欢用”虎”来揣想自己、形容自己,因为这样可以使自己更具声势、更有“虎威”
他喜欢“杀”美丽女子,而不怎么喜欢杀人——当然,这两“杀”字的意思是并不完全相同的:不过都带有暴力的成份。
交媾和杀戮,本来都是人性原始的本能。
更况乎以他今时今日的地位、名声;他能不杀人,还是不杀人较好。
但只要有看得上的女子,能上,他一定上。
时日无多,享乐及时。
——开枪与开窗,要真给他作出选择,他还是会优先选开窗的。
所以,他以一种跟他的外貌甚不相村的“虎威”下令道:“我数一、二、三,你就放下枪,不然——”
他不待哈森反应,已开始数:“——”
如果你只有一二三声的时间去活,你能做什么?你会做什么?
3、像我这样一条小汉
哈森会做什么?能做什么?
他也不知道。
人生有时遇上紧急关头,根本可能什么也不做,什么都做不了。
哈森虽然是警务人员,但警务人员也不过是人,他也会急,也会慌,更会心乱害怕,遇上紧急关头,也不知如何应付是好。
现在他就是这样子。
他准备一听对方数到第“二”声。就放下枪—一反正。有枪如无。
不过他没有听到张福顺的第“二”声。
反而听到另一个声音数下去:
“二、三、四…”那声音愉快的说“我多你七声。我准备数到十,你和你的手下走狗还不统统放下枪。我就一枪打爆你的头!”
声音自张福顺背后响起。
张福顺身后的一名“保镖”忽然“倒戈”用一截事物抵住张福顺背脊,表情十分“戏剧性”、声调充满抑扬顿挫且尖尖锐锐的更正:
“不,不是头,我一枪找出你的肺,当然有时候也可以误穿过肝,或在你心脏底部开了窗。”
哈森一时还没弄清楚是谁。骆铃已喜叫出声:
“蚊子——死蚊子!”
哈森这才大喜过望:
来的是温文!
来的是温文。
他竟不知在何时已成了张福顺身后的“保镖”连张福顺都没有发现。
他们现在当然已发现了。
不过发现已迟。
温文已用枪抵住了张福顺的背脊。
他显然已占了上风。
不过“显然”往往不等于“真的”——温文现在是不是实实在在真的占了上风?
好像是。
因为温文真的用枪抵张福顺的背。
温文手上那把也是真枪。
可是却还有一个重点:
要害——
——温文根本不会用枪。
他从未使过枪。
根本就没有开枪经验。
他就算连真枪也没碰过。
——这枪是不是一扣扳机。就可以射出杀人的子银,还是未扣上保险掣,或到底有没有保险掣、保险掣在哪儿,温文都一概不知。
他原在防火梯间聚精会神的看书,所以没注意到三美一马当先的“攻入”这间走道尽头的“大房子”里。
不过,三美在通过之前,虽然已算是张府“熟客”但也得向两名把守的大汉招呼一声。
这“招呼一声”毕竟也惊动了温文,只不过,在他醒觉探视之前,三美已进入了大房。
不过,接着下来,张福顺等一行人匆匆(既气冲冲也兴冲冲亦匆匆忙忙的)登楼而上,温文这回已完全能够及时作出反应了。
他立即悄没声息地紧蹑其后。
张福顺听到三美告密,知道哈森警官等人私潜入内,他可动了怒,马上率领几名保镖和长工,赶上大房来。
他怒冲冲之余,可没察觉身后的手下竟多了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