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章 看剑饮怀

读者如果不健忘的话，应该记得此时这书中的男主角叶砚霜君，尚在好梦方酣之中，他翻了一个shen，眨眨yan睛，那qiang烈的日光照得他不得不醒过来。当他睁开yan，竟已是烈日高照的中午时分，不由暗骂自己一声好糊涂！他勉qiang下了地，走了几步，觉得已好得多了，不由心中暗喜，低唤：“兄弟。”却不见那小兄弟答应，心想他一定到街上去了。不由想到了这小兄弟昨夜和自己的谈话，真难得，为了自己的事，竟把他伤心成那样，这世上还真有如此的好人！正在想着这事，不由一怔自语dao：“奇怪…我这剑是谁给我放在桌上的？”忙走过去，把自己那把剑拿过来，看那剑鞘好好的合着，不知怎么总觉这剑不大像了似的，剑柄上那两个篆字“玄gui”明明雕在那儿，不是自己的又是谁的？忽然啊了一声，才发现原来那剑穗儿竟变成了碧绿颜se，暗忖这是怎么回事？而且自己剑上明明是垂的玉玦，此时竟也变成了一块圆形玉石，不由绰起那丝穗儿仔细一看，愈看愈奇怪，再把那块玉石翻起来一看，不由惊得目瞪口呆。

原来那玉石上竟明明雕着三个小字：“李雁红”暗忖，这李雁红，那小兄弟不是说是自己的那位未过门的妻子么？这一想哪能不惊？她的东西怎么会跑到自己剑上来了？愈想愈怪，心想这事情八成是那小兄弟zuo的，他既是那李雁红的亲戚，自己又没跟那李雁红见过面，不是他是谁？心想这小东西倒ting会给人穿针引线，不用说自己剑上那原有的剑穗和玉玦，一定是他解下来去zuo人情送给那李雁红去了。这一想只急得满touchu汗，心想自己现在躲还躲不及，怎可再去惹这麻烦？只急得拉开门踱到房外，看看那小兄弟到底在哪里？他在门口看了一阵，也不见他半个人影，正想转回屋去，却见那店房掌柜的由柜中笑着走chu，朝自己又哈腰又点tou地dao：“我说爷，你起来了？…有什么事没有？”

叶砚霜dao：“事倒没有，你可看见我房中的小兄弟到哪去了？”

这掌柜的一拍脑瓜dao：“您不说我都忘了，今天早上那位李相公告诉咱说，说他有事先走了，还说叶相公您有病，叫咱们好好照顾着，赏了好些钱…真太客气了。就是不赏钱，我们对您还错得了？”

叶砚霜听后一怔，也不顾听那些废话，忙cha嘴问dao：“他到哪去了？”

那掌柜的一怔dao：“这…我忘了问他了。怎么着，还有什么事？”

叶砚霜不由一跺脚dao：“糟了！他把我的东西给带走了呀！”

那掌柜的双目发直，慢慢dao：“他是贼？不会吧！”叶砚霜哪有工夫给他闲聊，闻言又好气又好笑，只好转shen回到自己房中，进房后愈想这小兄弟办事荒唐，这事日后要叫那铁守容知dao，不知又该生chu多大风波，直气得往床上一倒，这一倒就见有一绸包由衣袋中huachu，再一细看，不由chu2起了无限伤情，伸手拿起那绸包，守容的影子跟着就来了，想到那日小林比剑的一节，往事历历在目，竟在yan前一般。

他慢慢打开小包儿，却见内中分包着两个小包，心想这是怎么回事？今天怎么净发生这些怪事？…不由翻shen坐起，先把那小包细细观察了一番，见是一条粉红se小汗巾包着，这才打开来一看，直惊得瞠目张口，见内中竟是一缕黑酥酥的秀发，比自己由铁守容tou上所削下来的要长的多…

叶砚霜这一惊可非同小可，心想这决不是那小兄弟所为。这一想到小兄弟，不由忽然灵机一动，莫非这小兄弟就是那李家姑娘吧？…

这一想不禁越想越觉得有理，由是联想到那小兄弟一举一动，说话姿式，不是个姑娘是什么？…再一想他与自己说的话、句句都han着shen意，不禁啊了一声，用手捶了一下toudao：“你好糊涂！他就是那李雁红姑娘啊！你怎么当时就不知dao？…唉！”又想到自己只顾想那铁守容，竟对那李雁红句句都带冷淡，这不伤透了那李雁红的心么？自己还不知dao，竟把和铁守容的事情绘影绘形地告诉她。想到这里，那一张俊脸直变得通红过ding…

不由得把那李雁红的tou发和铁守容的一起拿在手里一比，竟是一样的黑，一样的细，那发上余芬丝丝都传入鼻中。这多情的叶砚霜，一时泪yan迷离，差一点又liu下泪来，他用那英俊而微微清癯的脸，一会儿挨挨这边青丝，一会儿又亲亲那边…

忽然他把那两缕青丝往床上一掷，双手抚着脸，自对自地喝dao：“你这是作梦！你还想一箭双雕？…你凭什么？…你！你已经伤透了一个的心还不够？还再去伤…个…”最后他冷静地放下手，ca干了泪，自言dao：“我是不会再去找你们了。我要jianqiang去走我自己的路！守容，雁红，你们谁也不会骂我。如果你们伤心，你们只伤这一份，我比你们更痛苦，更伤心！世上没有谁再比我了解自己，我内心知dao，我对你们的忠实。我并非有心要使你们其中一人伤心，这是天意！

第二天，他已能随意走路，但是他并没有chu门，一天都在房子里，除了吃饭，就是睡觉。再不就是zuo那“调元固神”坐功，因此到了晚上，他便已经痊愈了。一个人闲极无聊，正在对空惆怅，却听得门外茶房一阵敲门dao：“叶相公，有人找你，请开门。”叶砚霜一听，又惊又喜，心想别是那李家姑娘吧！正要去开门。忽然脑中闪chu一个念tou，要是她你怎么办？你还能与她…你这样zuo，如何对得起那铁守容？

他终于一狠心倒床便睡，鼻中有意发chu极大的鼾声。那茶房在门外叫了一阵不听回音，再仔细听了听，就听他对那来人dao：“你老人家请回吧，明天再来，你没听他还在睡觉么？”

接着有一苍老声音笑dao：“喂，兄弟，别装了，老哥哥来找你啦！”

叶砚霜闻音大惊，心想这不是那南荒双怪中纪商的声音么？这一惊，可吓得不轻，鼾也不打了，随听那纪商对茶房dao：“他这不醒了么。你走吧，没你的事了。”

叶砚霜可不能再装了，只好在内应dao：“是大哥么？我这就给你开门。”

纪商在门口哈哈笑dao：“你还认识你这老哥哥？哈哈，快开门吧！”

叶砚霜右掌蓄式，左手把门一开，却见那纪商双手袖着，一双黄yan看着自己，点toudao：“好兄弟，不告而别，想是对我这老哥哥还不放心？”

叶砚霜让纪商进得屋后，才红着脸dao：“小弟岂敢对大哥不放心？只是有一故友执意将小弟救chu，小弟正待等两三天，亲自去看大哥呢！”

纪商闻言微笑dao：“兄弟，你说的可是真话？唉…这也不能怪你，你现在觉得怎么样了？”

叶砚霜点toudao：“已经完全好了。大哥来此莫非还有什么事情？只请吐明来意，小弟如能代劳，万死不辞。”

纪商笑dao：“我们的事都办妥了，人都回去了，我因还欠你点人情。不能不找你一下…”

叶砚霜一怔dao：“大哥还小弟什么人情？…”

纪商龇牙一笑dao：“当然现在你是不会随我回苗疆去了，我也不会叫你再跟我回去。可是我既然答应传你两tao功夫，岂能食言，好在这功夫在你学来，也简单得很。我舍着六天的时间，在这儿陪你，把功夫传完，你走你的，我走我的，以后谁也不欠谁，你说好不好？”

叶砚霜闻言才知此老竟是一个守信义之人，当时不尽gan激dao：“大侠真是守信之人，小弟只好带愧受教了，但不知这功夫如何练法。”

纪商一pigu坐在床上dao：“你可别把大哥我看成什么好人，告诉你，我这个人就是任xing而行，我要喜huan，什么都好，不喜huan就杀两个人，什么好人，哈哈，在我yan里是一个钱不值！”接着合上yanpidao：“今天我累得很，有话明天再说，我先休息了。”言罢真个倒shen闭目不再chu声，须臾鼾声如雷。

叶砚霜心想此老倒是说睡就睡，见他那副睡态，可真不大高明，张着大嘴，lou着五上四下的几个大牙，再pei上那一颗秃ding，真是令人看着就发笑。见他一人在床上像个大字一样的姿式，自己哪还有地方睡，不由皱皱眉，心想他既睡着了，自己怎好再叫醒他，暗思凡练功之人，就是熟睡中chu一点声也能惊醒，此老武功已到此地步，怎么会睡得如此死呢？心想还是别吵他，自己chu去遛遛再回来看看。想到此，不由轻轻一抬步，才一粘地，那纪商猛然一开目，闪chu奇光，哼dao：“怎么着，你还没睡？上哪去？”

叶砚霜心想好厉害，自己还正奇怪他怎么睡得如此死呢，不想才一举足，就把他给惊醒了。不由红着脸dao：“我见大哥睡着了，怕上床把你惊醒，想chu去遛遛再回来，不想才一走，就把你给惊醒了。”

纪商笑dao：“你以为那样我就是睡着了，别说老弟你走路，你就丢个针在地下，你看我知不知dao？”忽然鼻子一挤一挤地luan闻dao：“兄弟，你这床上哪来这么gu香味呀？你还ca粉呀？”

叶砚霜不由暗惊，心想那李雁红只在这床上躺一夜，事隔两天，他就把味给闻chu来了，真厉害！不由一笑dao：“大哥真会说笑话，小弟怎会ca粉？那不成了人妖么？”

纪商一笑dao：“我说呢，不过这床上真有香味！老弟，你也不小啦，该说个亲家了。”只见他由床上一翻坐起也不睡了，用手支着床栏撑着tou，眯feng着yan看砚霜dao：“不是我夸兄弟你，你这副相长得可真帅！兄弟，你订过亲没有？”

叶砚霜心里真有说不chu的苦，才放下的事，又被此老提起，不由叹口气苦笑dao：“老前辈别说笑话了，我这一辈子是不想这回事了。”

纪商闻言一愣dao：“这是怎么回事？我早就看你这小子有点怪，你得给我说说。”

叶砚霜苦笑着接口dao：“大哥别多心，小弟实无以奉告。”

这纪商一翻yanpi正sedao：“你今天非给我说说不行，别叫我心里别拗，年轻轻的这样可不行，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愁成这样？哼！”叶砚霜知此老个xing怪僻，如果再装傻，他或许ma上翻脸拂袖而去，不由皱眉dao：“老哥既然非问不可，小弟就厚颜吐lou一二，尚请不要笑我才好。”

纪商这才改为笑脸dao：“这才对！别看老哥哥我一辈子是个光gun，我可最爱guan这男女私事。我听听这女的值不值得你如此，要是不值，干脆就别想了，我指引你一条明路叫你去追，这个女孩你要是追上手，嘿！老弟，那真是皇妃也比不上。你先说说。”砚霜一听只当纪商是说笑话，也不在意，这才略把和铁守容认识经过说了些。那纪商从床上一tiao下地dao：“兄弟，你说的那女孩叫铁什么？”

叶砚霜一怔dao：“她叫铁守容…大哥问这干什么？”

话还没完，那纪商把桌子一拍叫dao：“是她？”随着哈哈笑了一阵，用yan瞧着砚霜笑dao：“兄弟，你可真行！我正想给你介绍呢，不想你们早认识。这你可真问着人了，老弟，你别担心，我前两个月才见过她。”

叶砚霜一听这话，不由jing1神大振dao：“大哥，这是真的是假的？可别哄我！”

纪商笑dao：“我骗你干什么？你先别急着问，过几天我指引你一条路去找她，她大概还没走。老弟，说起来她还是我一个师侄呢！”

叶砚霜这一喜真比吃了人参果还高兴，一年多来自己踏破铁鞋，chu生入死为的就是她，不想已趋绝望的时候，无意获此消息，哪能不huan喜yu狂呢？本来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