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诡秘飘忽,陆小凤—拧腰,她的手忽然已到了他脑后的玉梳穴上。
玉梳灾本是身上最重要的死灾要害,就算被普通人一拳打中,也是受不了的,陆小凤暗中叹了口气,劲力贯注双臂,已准备和人同归于尽时才用得上的致命杀着,谁知就在这间不容发的瞬息之间,中肉汤忽然一声惊呼,整个人都飞了出去,撞上石壁,贺尚书的人竟飞出门外,过了半晌,才听见”砰“的一响,显然也撞在石壁上,撞得更重。
陆小凤面前已换了一个人,笑容亲切慈祥,赫然竟是那小老头。刚才他用的究竟是什么手法,竟在一瞬间就将贺尚书和中肉汤这样的高手摔了出去,竟连陆小凤这样的眼力都没有看清楚,直到现在他才知道,这小老头竟是他平生末遇的高手。牛肉汤已站直了,显得惊讶而愤怒。小老头微笑着柔声:“你跌疼了没有?”
牛肉汤摇摇头。
小老头:“那么你一定也像贺尚书一样,喝得太醉了,否则怎么会忘记我说的话。“他的声音更温柔,牛肉汤目中却忽然露出了恐惧之色。小老头:“喝醉了的人,本该躺在床上睡觉的。你也该去睡了!”
牛肉汤立刻垂着头走出去,走过陆小凤面前时。忽然笑了笑,笑得很甜。
无论谁看见她这钟笑容,那绝对想不到她就是刚才一心要将陆小凤置之于死地的人。
陆小凤也想不到。
看着她走出去,小老头忽又问:“你知不知道她的外号是什么?“陆小凤不知道。她的外号当然不叫牛肉汤。小老头:“她叫蜜蜂。”
陆小凤:“蜜蜂?“小老头:“就是那种和雄蜂交配过后,就要将情人吞到肚里去的蜜蜂。”
陆小凤的脸红了。
小老头却还是笑得很愉快:“我也知道—个做父亲的人,本不该用这种话批评女儿的,可是我一定要让你知道,她为什么—定要杀你?“他报拍陆小凤的肩。”现在你当然已明白这并不是我的意思!陆小凤试探着问:“就因为这不是你的意思,所以我才能活到现在?”
小老头并不否认,微笑:“杀人并不是件困难的事,但是如果要杀得很技巧,就很不容易了I“他的手轻按石壁,立刻又出现一道门户,里面的密室布置得精雅而优美。他带着陆小凤走进去,从壁柜中取出个水晶酒糟,悠然:“葡萄美酒夜光杯,这就是我特地叫人从波斯带来的葡萄酒,你喝一点!”
他又拿出个平底的方樽,里面装着一种暗黑的酱,微笑道:“这是蝶鲨的卵,在昆仑以北,有很多人都称之为‘卡维亚’,意思就是用鱼子做成的酱,用来佐酒,风味绝佳。”陆小凤忍不住尝了一点,只觉得腥咸满口,并没有什么好吃的地方。小老头:“蝶鲨就是卵,也就是退,盛产于千万年之前,近来却已将绝迹,毛诗义疏中曾说起。”大者王鲸,小者未贿,今宜都郡自京门以上江中通出骡鲸之鱼。本草纲目和吕氏春秋上也有关系此鱼的记载,你再尝尝就知道它的异味了!”
看来这小老头不但饮食极讲究精美,而且还是个饱读诗书的风雅之士。
陆小凤忍不住又尝了一点,果然觉得在咸腥之外,另有种无法形容的风味,鲜美绝伦。
小老头笑:“这还是我自己上次到扶桑去时还回来的,剩下的已不多,看来我不久又必将有扶桑之行了!“陆小凤:“你常到那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