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裟婆世界

沉重的城门被战斧劈开的时候，城里城外都发chu了呼叫。不过，一个是huan呼，而另一个却是充满了绝望。

叛军的最后一座城池被我们攻陷了，共和军从今天开始，成为了一个历史名词。

我从门上ba下ju斧，碎木片崩到我脸上。可是，我没有一点以往打了胜仗之后的喜悦，心底，只是说不chu的空虚。

石块和瓦片一下稀了下来。守城的也明白大势已去吧，不再jian持了。也难怪，围城已持续了三个月，城中的食wu也多半已尽，他们不会有太多力气去扔石tou了。

我冲进城门，shen上，铁甲发chu哗啦啦的响声。

两个守城的兵丁提着长枪冲上来拦住我。尽guan他们气势还很盛，但围城三月，高鹫城中已析骨而炊，易子而食，在饥饿下，他们的枪术也破绽百chu。我挥起ju斧，以雷霆万钧之势，一挥而过。随着砍过铁甲的声音，那两个兵丁登时shen首异chu1。

此时，大队人ma已经推开了城门，冲了进来。城tou上，剩下的一些士兵发chu绝望的哭叫。尽guan在守城时，他们一个个视死如归，但死ma上就要降临时，还是都惊慌失措了。

我又砍死了两个还敢冲上来的敌兵，这时，我的护兵把战ma牵了过来。我tiao上ma背，扔掉了斧tou，cao2起铁枪。在大队人ma中，一个传令兵追上来，一路叫dao：“武侯有令，屠城。”

即使战火把我的心炼成了铁一样，我还是心tou一颤。高鹫城，当初号初帝国十二名城之一，难dao今天就到了末日了？

我的bu下却没有我这zhong想法，齐声发chu了huan呼。在他们看来，屠城是破城后最好的奖赏，那意味着财富、女人，以及发xiexiong中郁闷的杀戮。

自从我跟随武侯南征以来，一路已经屠灭了八座城了。这八座城都是死不投降，以武侯的暴戾，自然难逃被屠的厄运。尽guan我不想杀太多的人，一路上，死在我这个前锋营百夫长手里的共和军士兵，也不下于二十多人。每杀一个人，我就觉得手上的血腥气重了一分。尤其有不少对手是当初帝国军校的同学，他们也一个个死在我手下，我更觉得内心的空虚。

战争，也许永远都是你死我活的。

我的护兵祈烈带着ma到我跟前，dao：“将军，快走吧。”

我在面罩下看了看他。他只有十九岁，也许，还不知dao生命有多么可贵。我没说什么，屠城是破城后的一大乐事，我不想扫他们的兴。

“你带队去吧，我有点累，不想去了。”

“楚将军，当初你不是带我们去过？”

我扭过tou，冷冷地看了他一yan，dao：“我不去。”

他吓了一tiao，dao：“那，我去了。”他带过ma，挥挥枪，dao：“弟兄们，跟我走。”

我带的一百个人，经过几次大战，还剩了八十多人。这八十多人一直都是在帝国军的前锋中，也许，杀人对他们来说已是一件乐事。他们huan呼着，簇拥着祈烈冲去。我看着chao水般的帝国军涌入大街小巷，高鹫城中，四chu1火起，一片妇孺的哭声。我只觉yan前有些shirun。

这就是战争么？在军校中，我的受业老师曾教过我们，不战而屈人之兵，才是兵家至高之dao。然而，我在行伍中这几年，经历了十几次战阵了，每一次，都是在血和火中冲上城tou，踩着的，总是死人的残肢断臂。

我带转ma，准备回到营房。在城tou上，一些举着手的共和军俘虏东倒西歪地走下城墙，一队帝国军嘻笑着象赶一群绵羊一样赶着他们下来。有个俘虏也许tuibu有伤，脚一崴，人倒在阶上，一个帝国军骂了声，挥起刀来，一刀砍在那俘虏背上。那俘虏的血也象干涸了似的，shenti几乎裂成两半，血却liu不chu多少。

不杀降虏。当初第一代大帝得国之时，立下的军令中第三条就是这，然而，两百年过去，没人还记得这一条了。

那个俘虏还没死，举起手来，惨呼了一声。这似乎勾动了那动刀士兵的凶xing，他挥起刀来，又是一刀砍下。

我低下tou，不愿再看这样的屠杀。

才走了两步，耳边忽然有人喝dao：“大胆！”

我吃了一惊，抬yan一看，我面前，是三个骑ma的人。一个侍从模样的人用长枪指着我，dao：“竟敢如此无礼！”

我勒住ma。正中那人，是武侯！我冲撞了武侯！

我tiao下ma来，单tui跪在地上，dao：“武侯大人，前锋营百夫长楚休红万死。”

武侯没有dai面罩，在他的脸上，却没有什么怒意，dao：“你就是第一个冲入城中的楚休红？为什么不和人一起去屠城？”

“禀大人，末将刚才冲锋，现在只觉疲倦，想休息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