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是第一次参加这会议，一个弁引着我到我的位置。帐中已坐了十来个各军的军官，最前排是中军的带兵统领威远伯莫振武和后军主将罗经纬。他们边上便是左军副主将卜武和右军代主将栾鹏。本来他们要坐在左军陆经渔和右军沈西平后，但那两个绝世名将都没有在座，他们的座位便提了一位。后面，一共有二十多个座位，分别是左、中、右、后四级的中级将领的座位。本来中军的将领有十来个有资格列席军机会议的，现在也已战死了五六个，那五六个座位便空着。我的座位是右军那一排中，正好和中军的相邻，边上正是路恭行。坐下时，他对我一颌首，也没有说话。我也行了一礼，坐了下来。武侯的位置还空着，要等我们都到齐了他才来吧。

下，向龙鳞军营中走去。在上，一路只见到都有士兵在接耳。

我抬起，是金千石在前面，正牵着我的。我下，：“金将军，好。”

金千石：“刚才雷鼓前来通报，君侯命你速至中军，商议军情。”

德洋也站起来：“禀君侯，莫将军所言极是。三军征，已将近一年。现在正值初，粮草难以为继，若无补给，三军粮只能支持一个月左右了。卑职也同意莫将军之言，不如先行班师为上。”

我一时还有莫名其妙，但上意识到，我现在已是龙鳞军的统领了，已足可与路恭行平起平坐，自然也已有权列席军机会议。我上自己的座骑，：“我上去。”

谁也没有说话。这事传得极快，除了那些消息太不灵通的，全军上下大多已经知晓。武侯端起酒杯，：“此计本是由前锋营前锋十三营百夫长劳国基所献，我亦首肯。此役失败，我难辞其咎。”

这也是许多人的想法吧。毕竟，攻破鹫城后，就象一个拳击，这一击用尽了浑力量，实在没什么力量再作第二次雷霆之击了。莫振武是中军的带兵统领，他的话，其实也是武侯的意思，只不过武侯自己不太好开说退兵，只能借莫振武的嘴说来。

又等了一会，应列席的已全到齐。武侯的军机会，必须在一香里全到席，否则将要受责罚。我有禁暗叫侥幸。如果不是苑可祥借我那匹，我只怕要误卯了。

可是，这一战到底怎么会败的呢？那以火药攻击敌营的策略，可以说是帝国征战史上的第一次，以蛇人那生番似的脑，绝对不会想到的。唯一的可能，那就是我们军中有了内。

我立刻想到了这。路恭行前两天已提议班师，那回大概碰了一鼻灰，此时武侯也终于采纳了他的建议。的确，当前形势，确是班师为上。但南疆甫定，局面仍是不稳。此时退却，加上蛇人犹在城外，只怕平共和军之役，要落个前功尽弃。可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早退去，总好过在这儿全军覆没吧。

武侯要班师了。

这时，莫振武站起来：“禀君侯，职以为，平叛之役已获全功，蛇人不过疥癣小疾，无足挂齿。当务之急，实是班师回朝，以作休整。”

等到齐后，几个弁下了营帐的门帘，那个通事官：“君侯升帐，列位请起。”我们齐齐站起，向武侯行了一礼，武侯摆了摆手，坐了下来。

我在上想着，这时，忽听得有人叫：“统领！楚统领！”

都坐定后，武侯：“列位将军大概已都知晓了，这番夜袭，我军彻底失败，一千零五十名弟兄，逃归一百零二人，其余尽数战死。”

武侯这一战，彻底地失败了。这一战的失败，使得武侯以全胜之势回师的计划破灭，不知武侯会不会吞下这颗苦果，忍辱回师。其实，从全局来看，现在退兵仍是上策。

打刚要走，回过来：“金将军，麻烦你跟我帐中的白薇紫蓼说，我早饭不吃了，让她们吃光吧。”

莫振武可以说代表武侯的意思，而德洋则是后勤的意思。这两个人的话，几乎可以决定一切了。由内由外，也确是退兵为上，我也这么想。

赶到武侯军帐，已有一些亲兵队在帐恭迎。我去后，一个通事官叫：“龙鳞军统领楚休红到。”

等他们坐下，右军一个将领站了起来，：“禀君侯，如今蛇人犹在城外，若不扫平他们，万一坐大，那如何是好？”

也几乎上就想到那个影。见到那个影正是在锐步营发前。难那就是内？我不禁打了个寒战。内自然不会是蛇人，可如果是个人，那这个人会是谁？如果是以前，我肯定上断定是共和军的余党。但现在想想，说共和军的余党不免疑太多。如果他潜伏在帝国军中，为什么在围城时不现，却要等共和军被击灭后才来？

我打了一鞭。虽然只有单手控，但还是游刃有余。在上，想着金千石最后的那副表情，我突然觉得自己有好笑。让金千石对他那两个过去的侍妾和颜悦说什么早饭的事，也实在有难为他吧。

他将酒杯在案上一顿，：“下三军已无战意，列位将军以为当如何退？”

金千石到边，帮我拉着，我：“那是中军的一位苑可祥将军的座骑，等一会他会来取回的。金将军，有什么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