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闻见我居然歉，倒有些不安，：“不能怪统制你，是末将现在养尊优，枪法也生疏了。”他现在是勇字营统领，平时主要是指挥作战，已很少上阵冲锋，枪法确实有些生疏。我：“曹兄，枪一，如逆行舟，

杨易一直对我颇为不忿，甚至曾经走过，要投奔五羊城。那一次是我孤追上了他，请他留下来。他虽然要前往五羊城，但我知他实是因为自己与路翔沾亲带故，见文侯搜捕余党极酷，生怕自己遭殃，并不是真的仰慕共和军的信条。杨易文武全才，确是不可多得的人才，这几年立功很多，因此他成为五德营五大统领之首，另几人，包括曹闻在内也都没有多说什么。

她现在是帝君的妃。因为为帝君生下了长，母凭贵，她现在已是最得帝君的嫔妃了。帝君除了一正二侧三妃，其余嫔妃很少，即位后居然甚为勤政，颇有励图治之名，与太时整天只知吃喝玩乐大为不同。他将军事全给文侯，自己一心关注政事。帝都之后，帝国文校又行了一番变故，彻底打破门阀之见，一律以开科取士，不问。南闻礼甚得太信任，全权办理此事。他的确是个能吏，事井井有条，刚正不阿。蛇人的威胁虽然还未消除，但帝国上下已呈现一派生机的景像。

这一年，陈忠也结婚了。地军团在齐雅辉被连坐后行过一次大的整编，这一年因为左镇威将军宗和右扬威将军陈澎战死，地军团又补充了一次兵员，总兵力达到了四万，因此又行了一次整编。本来钱文义、曹闻两人已分统一营，此时我将全军分为五，取名为“仁义信廉勇”五营，简称为“五德营”。钱文义统义字营，信字营给陈忠，廉字营自然是廉百策，剩下曹闻和杨易两人不太好安排，权衡这下，曹闻为人有些莽撞，仁字营需要节制全军，需要一个大将之才，相比较之下，杨易有勇有谋，才堪大用，这些年立功甚多，便是与他不甚相投的曹闻，对他的军事才能也佩服得五投地，因此勇字营便给了曹闻，杨易成为仁字营统领。

自新元年二月，雪连绵。

帝都的变发生前，我因为对事态的理上与文侯相左，被文侯调到前线。后来听说，帝都之变，死伤上千，而事后文侯大肆搜捕路翔余党，刑罚极为残酷，单是刑法上被折磨而死的就不下三千人，因连坐获罪的超过两万，以致这一年帝都的棺材价格大涨，人们背后传说“自新”这年号不好“自”是如倾盆血“新”则是斤斧加所亲。

天保三十年，玉清率众如期海求药，唐开正被选中成为护卫的两个百夫长之一，结果一去再无消息。十二月，帝君驾崩。

然而这一年对蛇人的战事却捷报频传，地军团与风军团、军团会同八千共和军在东平城下与来犯的五万蛇人野战，取得大胜，但地军团同样损失惨重。可是这一战使得地军团名噪一时，勇名之盛，一时无两。以往我们不敢与蛇人野战，因此敌退我，敌则我退，总在行拉锯式的消耗战，但此时张龙友终于已将铁甲车改善完全，蛇人在铁甲车的冲击下溃不成军，全军覆没，而这一战因为屠方当时留在帝都，我担任前敌全权指挥。战后屠方晋升为兵尚书，我则升为地军团都督，可是我与文侯之间，也因为帝都之的理产生了无法弥合的裂。

这一年是因为“帝都之”而载史册的。起因去天保三十年年底太王终于病重不治，去世前遗诏命江妃自缢以殉。遗诏下到江妃所居静婉，江妃不从，说这是太矫诏，命中卫士斩杀传旨黄门，闭门不让人。太针锋相对，命文侯率军攻。文侯调火军团炮轰门，毕炜率人杀江妃所居静婉，将里面一人等斩尽杀绝，江妃因绝望而自缢。路翔是江妃表兄，这些年他这个兵尚书被文侯架空，本不得过问军事，等如闲职，但他一直随遇而安，似乎本不以为意，此时终于再也耐不住，与文侯发生了正面冲突。

谏时有些冲动，向来不问政事的帝君竟然破天荒地大发雷霆，对齐御史动用廷杖，结果齐御史被活活打死。而齐裕辉正是地军团折冲将军齐雅辉的亲哥哥，齐雅辉因此事连坐而斩首，地军团行整编。这件事对地军团震动很大，齐雅辉有功无罪，却因为无妄之灾而斩首，不仅是地军团上下，全军都为齐雅辉不平。好在此时与蛇人的战事不算激烈，否则因为此事，已渐渐成为主力的地军团只怕会因为军心涣散而一蹶不振。文侯也有鉴于此，对地军团行了一番大调整，我因为属于文侯班底中的大将，被提为地军团副都督，仅名列屠方之下，横野军由钱文义接手，折冲军则给了曹闻。虽然我也很想升官，可是在这情况下升官，我实在并不兴。

我有些过意不去。帝都之后，我心情一直极坏，手也往往失了分寸。我：“是，是我过份了。”

天保三十年的冬天，是二十年不遇的寒天，天气极为寒冷。虽然因为寒冷，与蛇人没有太多战事，可是因为连年战争，无家可归的贫民日益增多，这年冬天因为冻馁而死的贫民极多，尸首狼藉于。就在这样一个寒冷的季节里，太登基为帝，改元自新。

“砰”一声，曹闻肩被我刺中，虽然枪只是白垩，但这一枪力量仍然很大，曹闻一个趔趄，在上摔了下来。我吃了一惊，慌忙带住，下来：“曹兄，怎么样了？”

虽然仕途得意，可是我心里仍然痛苦。当没有人的时候，我总是拿那块沉香木来细细雕琢。现在我琢刻之技已颇为有名，朴士免若还在生，只怕也要甘拜下风。可是，每当我拿那个坯时却觉得无从下手，她的样在我记忆中越来越模糊，终于已成为一团幻影，我不知今生是否还有可能雕得来。

战争还在继续，仍然看不到尽。

曹闻摔得呲牙咧嘴，不过看来并没受伤。他了肩，苦笑：“统制，练枪时用不着这样狠吧。”

现在是自新元年七月。蛇人迭遭失败，势力已大不如前，四相军团成为帝国军的绝对主力，帝国民间甚至还有儿歌说什么“楚毕邓邵，国家之宝”云云，我想多半是文侯命人造的言，抬四相军团地位的。

薛文亦已被提升为工侍郎，张龙友更是青云直上，已是工主事侍郎。现在的工尚书蒲峙再过一两年就要致仕，尚书一职多半便是张龙友了。吴万龄在火军团中也已成为中军，是毕炜的得力臂膀。薛文亦的儿薛轩今年四岁了，甚是活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