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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海上(2/10)

“仁?”郑司楚只觉莫名其妙,他怎么也想不到枪法的真谛竟然是一个“仁”字。

郑司楚:“大约在一万两千左右。你忘了么?”

老师听得蹄声,抬起来看了看,笑:“司楚,今天不是练枪之日,怎么过来了?”

程迪文笑了,:“你这张嘴也真比刀还快,我还不至于这样。对了,匪军的到底有多少军力?”

“老师过奖了。请问老师,司楚这路枪法有什么不到之么?”

老师怔了怔,:“又有战事了?”

那支枪的枪还没开锋,看样是刚制好了。郑司楚接到手中,枪杆“呼”地一声,发厉风。他吃了一惊,:“好枪!”这枪轻重合手,中带韧,枪杆只用清漆漆过一层,下面的木纹,奇怪的是上面还有一圈圈横纹。

郑司楚提着白木枪走到窗前,看着瀑布,不知老师让他看什么。老师:“你看到这了么?有极动,亦有极静,却又如此和谐。”

“是上将军毕炜,老师。”

郑司楚一怔,:“什么五德营?匪军叫五德营么?”他听到和看到的军情简报中都称其为“匪军”“五德营”这个称呼还是第一次听说。老师似乎也发觉自己有失言,笑了笑:“没什么。司楚,上战场可不是件好玩的事啊,你准备好了么?”

一课成绩最好,分了火军团,但在初军营时曾不顾一切为一个犯了军纪当斩首的士兵求情,和长官毕炜闹了不大不小一场矛盾。那时若不是他有个当国务卿的父亲,只怕毕炜会将他也斩了。这件事以后,父亲动用了手中的权力,将他调离毕炜麾下,成为一个清闲的行军参谋。他也叹了气,:“是,多谢父亲。”

方若带着一些幕僚前来迎接他们。方若经此一败,人也一下衰老了许多,本来方若就有沉默寡言之名,现在说的话更少了。由于一下又多了一万人,村里已住不下了,毕炜下令在村外扎营。编造名册,检一路辎重损失,这些都是行军参谋的活,郑司楚和程迪文都忙开了。他们伍也并不太久,作为下级军官,自然只能给上司指挥得团团转,即使他们父亲都是共和国的级官员也都一样。

“军决定派援军远征盘踞朗月省的匪军。动议已获议府批准,明天我就要走了。”

程迪文皱起眉:“我耳朵里嗡嗡地响,气都透不过来了,真难受。这鬼地方,那帮匪军也真呆得下去。毕将军也怎么搞的,无休无止地行军。”

郑司楚有吃惊。植一棵制枪之木,原来也如此之难啊,大概也只有老师这样有闲才行。他将这白木枪握在手中,微微一抖,吐了个门,将老师传他的牙十二金枪术一路路使了来。

郑司楚:“还得走几天呢。怎么,累了?”

“这是铁塔木。”老师见郑司楚有些茫然,又:“铁塔木一年只长五寸,每次一截,木质极为韧,是绝好的枪杆之材。只是这铁塔木很难得,每年秋两季得削去旁枝,又不能长在风上,才能让它向上笔直生长,十年后方能成材。司楚,十一年前我将十株铁塔木移至此,每天浇了十一年,只有这一株最为合用。你数数,这儿可恰是十五节,全长七尺五寸,看看合不合手。”

“这是白木枪。”老师微微地笑着“你运气也真好,不早不迟,正好赶上了。”

“不是。军队要发,我也得随军征。”

“是。上将军方若所领两万剿匪军两个月前就已发,一月前开战,但战况不利,因此军决定加派一万援军。”

一万大军发,加上运送辎重的民伕,全军总也有近两万了。郑司楚骑着飞羽走在中军,看着前后一望不到边的阵列,心中仍在想着老师说的那个“仁”字。他在军校中所学,只是说对敌不可有丝毫仁慈之心,可老师说“仁”是枪法的真谛,这究竟是什么意思?

“司楚早有准备。老师,您跟我说过,为将之,当不避锋矢,与士兵同甘共苦,赏罚分明,言而有信,不扰平民。”

郑司楚还是第一次到这儿来,早就听说朗月省是穷山恶,想象中的天地就是山峰险峻如刀枪,中有奇形恶状的异兽,但亲看到时,只觉得也就是荒凉一些,也不见得如想象中那样凶恶。何况朗月省由于地势太,虽然呼有些困难,但天空却也明亮许多,放望去,万里蓝天如一块没半渣滓的冰块一般清澈,山有白雪覆盖,让人一下便有心空万里,不染微尘之

“谁统领援军?”

郑司楚将飞羽拴在门外的树下,走到这人边,行了一礼:“老师,我是来向你告辞的。”

辞别了老师,将白木枪装,他拉着走下山去。走到第一个拐角,他又回看了看,无想阁已有一半被山嘴掩没了,瀑布声也已若有若无。

朗月省地势极,这一路过来,简直就象在爬山。一朗月省境,行军速度便一下减慢了许多,向导说方若的军队驻扎在一个雅坦的村落里,那儿离匪军的大营很近,总得再走个五六天才能到。

“三万兵,两个上将军啊,”老师喃喃地说着“议府也真看得起五德营。”

老师手中的草帽忽地停住了,:“已经开战了?

了无想阁,老师却只是拖了一张躺椅过来,自己从下了,从椅一支枪来扔给他,:“来,试试。”

风餐宿,日行夜止,第四天上到了雅坦村。雅坦村算是比较大了,有两千多人,但一下了近三万士兵,这村登时显得拥挤不堪。还好共和军向来以人为尚,以民为本,驻雅坦村后秋毫无犯,所有一应粮草都是从后方运来,如果从当地采购,一样价付款,所以村里人虽然对军队不甚迎,也还没有恶意。

郑司楚脑海之中一闪,似乎有所领悟,:“老师,您是说枪法也当如是?”

也许,山河其实都是壮无比的,只是人会不会看而已。

他抬起,看着天空。太已转到了西边,映来,照得满室通明。郑司楚仍是有些茫然,忽然脸上:“老师,您是说要从实战中不断取经验,这枪法方能大成,是吧?”

,那支匪军不是一般的乌合之众?他蓦地想起老师漏的那句话来。老师称这匪军为“五德营”,似乎知一些底细,但他也不敢多问。五德营这个称呼他从没听说过,老师到底是从哪里听来的?难,这个五德营过去曾经很有名么?

不去想了。他摇了摇,伸手摸了搁在鞍前的白木枪。发时程迪文曾要看他的枪,还笑他这柄枪怎的会漆成本,几乎是制滥造。但将白木枪一握在手中试试,程迪文登时脸大变,死缠着要郑司楚将这枪换给他。程迪文的父亲程敬唐也是共和国的名将,家境豪富,但郑司楚于国务卿之家,用钱当然买不通他。不过程迪文有一柄极好的腰刀,刀薄得几乎透明,叫作“无形刀”,郑司楚早有艳羡之心,以前也缠着程迪文将这刀换给他,要什么都成,但程迪文一样不愿。这回程迪文却因为慕这枝白木枪,居然不惜拿这无形刀来换,但郑司楚想了想还是回绝了。

他又看向窗外,喃喃地:“仁者,唉。”

郑司楚大喜过望,:“真的?谢谢老师。”他兴奋之极,枪法得老师嘉许还是小事,这白木枪给了他,才是真正的快事。

这枪是老师一生的心血,即使程迪文的无形刀再好,他也不愿换。

老师摘下草帽,当成扇扇了扇,:“怎么了?你不愿练枪了?”

老师淡淡:“走吧,回去好好睡一觉。这白木枪给你,枪就挂在上。”

老师正喝着杯茶,当郑司楚使到收枪式时,他放下杯,叹:“司楚,你也真有使枪的天份,呵呵。”

他牵着到了无想阁前。无想阁临潭而建,门外是一片菜园,一个着草帽的男人正挑着一桶正专心地浇地。的是几垄青菜,菜长得很好,碧绿的菜叶,白的菜梗,整整齐齐地排成几列,象一幅工笔绘制的图画。

父亲没再看他,转门去。父亲的车已经在门外备好,郑司楚听得门外的嘶,知父亲已经走了,才松了气。父亲为共和国的国务卿,素有铁石心的风评,但他也许更象母亲一些,总也难以下心来。

从第一路使到第十二路,郑司楚手中的枪忽地一收,直直站好,心中有些惴惴,生怕自己有什么差错,但见到老师脸上的微笑,他才放下心来。

郑司楚没说什么话。父亲告诫过他,不要随意臧否人,但他心中也觉得有些奇怪。方若是缔造共和的名将,所统之军向称锐,照理匪军只是些乌合之众,自然该一鼓而胜,当他听得战败之讯时,不觉大为惊奇。

毕炜的火军团行军极速,这次没有带大型火炮,只带了十门小型炮,走得就更快了,一日可行八十里,只用了二十余天就到了朗月省境。经过最后一次补充,全军穿过天狐峪,踏上了征程。

无想阁在城外西山山麓。西山上只有零星几家猎住着,很是偏僻,老师住的无想阁建在山腰上的一个潭边,只有一条狭窄的小径通到那里,因为走的人少,这条小径上已长满杂草,几难下足。郑司楚走了一程,路越发难行,他来牵着走。幸好还不算太过偏僻,走了约摸半里路,转过几个弯,便能听到倾珠泻玉般的声。

程迪文:“我只是觉得奇怪,方将军也是名将,带的两万人并不是老弱残兵,居然会败在匪军之手,当真有不可思议。”

等事情都忙好了,天也已暗了下来。剿匪军的级军官都聚集在毕炜的中军帐中商议军情,郑司楚和程迪文两人巡视了一圈,拣了块地坐下来歇歇。在朗月省,象是一下沉重了许多,平时事都要累很多,听向导说那是因为朗月省地势太,初来之人不习惯,总得歇上一两天才成。

向母亲告辞后,天已不早了,只是离黄昏还远。也许该向老师去辞行?老师虽然说过,平时没事的话不要到他那无想阁去,可是现在自己上要征了,大概不算没事吧。他牵来,走门去。

老师笑了笑:“在朗月省,你想扰民大概都扰不到的。不过这话也不错,哈哈。”他捋了一下颌下的短须,又:“去坐一下吧。明天你要走了,给我看看你的枪法。”

给飞羽洗刷完了,让夫上些好料,郑司楚换了便服,转向母亲房中走去。向母亲禀报了要发之事后,他才如释重负。母亲与父亲分居以久,但两人难得见一次面也还是相敬如宾。郑司楚听说母亲年轻时也曾是军中统领,而他的外公更是共和国早期名将,在历史教科书上都提到过。对于母亲来说,征厮杀也并不是一件意外的事吧。

老师叹了气:“这仍是枪法。枪本凶,只在杀人,原本也不用学,人人都会,但不杀之枪却没有几个人会了。司楚,你还小,但只要记着,不论你枪术有多明,心中终不能失了仁者之心。这个‘仁’字,才是枪法的真谛。”

郑司楚:“既然从军了,那就得令行禁止,走吧。还好我们都是骑军,要是步军行军,只怕你得赖在地上不肯走了。”

老师转过,笑了笑:“枪法是死的,人是活的,若只在枪法之中打转,终究只是一路枪法而已。你的枪术已经颇有火候,但枪终究是枪,你却是个人。”

郑司楚找了块石躺下。朗月省日夜温差很大,白天这石被晒得发,天一黑,周围上就冷了下来,此时躺在石上倒觉得很舒服。他看着太远山丛中,程迪文却从怀里摸一支短笛,顺着。笛声悠扬悦耳,郑司楚等他完了一

老师从躺椅上站起来,走到无想阁窗前。从窗里看去,山崖上一瀑布飞直下,发隆隆的声,激得面如沸,而窗下的面仍然十分平静,微波不兴,映着蓝天白云,如一面大的镜。他:“司楚,你来看看。”

那是无想阁前的瀑布。这瀑布不大,若是连着一个月不下雨,瀑布便会变得很小,只能听得淅淅沥沥的声音了。前两天刚下过一场雨,瀑布声此时却很大。

郑司楚垂了垂:“是。”他心中有些兴奋,老师虽然也无官职,但他的名声在军中很是响亮,从上至下都在传说老师是天下第一条枪。自己虽然只是个行军参谋,若以枪法而论,却也已不在那些武将之下了。老师要看自己枪法,那是要传给自己几个绝招吧?

他在上顾自想着,程迪文气吁吁地打过来:“司楚,怎么还没到么?”

郑司楚掂了掂长枪,:“老师,这枪杆上的纹怎么这么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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