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笑道:“金兄,这么好的酒,是你自家酿的么?”“胖子我可没这么大本事,这酒是小铁那个短命鬼窖藏的珍品。他藏了十年,自己一口没喝着,全便宜了胖子我。嘿嘿,这就叫人算不如天算!”金大钟得意地道。
云寄桑点了点头:“原来是铁庄主的酒。”金大钟连连摇头:“铁老儿才不好这一口呢,是他大儿子铁渊的酒。这小子人很不错,可惜好人一向命短,一年前病死了。想当年,那小子还有小卓,我们仨喝起酒来……唉。”云寄桑没想到卓安婕竟和铁庄主的大儿子铁渊也是酒友,他的心中顿时黯然。他又问道:“铁庄主和苦禅大师他们的交情如何?”
“屁的交情。咱们几个老家伙只是当年出道的时候差不多,出身响亮,身手也够硬,年轻人敢闯敢干,所以也煊赫了一阵子。那时候江湖朋友们抬爱,便叫咱们什么‘神州五杰’。不过后来也都没什么太大的作为。铁鸿来算是有出息的,打过倭寇,还创立了这么个起霸山庄。白蒲和苦禅则是整天呆在他们的师门里,十年八年也难下趟山。冷闰章和我一样,子承父业,被家里那一大摊子事儿捆得紧紧的,想挪挪窝也难。”
“那么说,你们几个很少聚在一起?”
“苦禅和白蒲当年的交情好像不错,两个人常常一起切磋武学。冷闰章早年倒和铁鸿来有些来往,但自从十五年前雁荡山逐魔大会后也就不照面了。”
“难道一次并肩行道的机会都没有么?”云寄桑不死心地问。
“要说有,就应该是那逐魔大会了。你师父应该跟你讲过吧,那次大会几乎汇集了全部的白道精英,咱们五个当然也少不了。雁荡一战,虽然白道精英尽出,人数比魔教多了一倍,可还是被人家拼了个两败俱伤,谁也没占着什么便宜,所以这档子事儿也没什么好提的。”
“这其间你们五个人是否合力杀了某个魔教高手呢?”
“没有!”金大钟醉眼一翻“你小子该不会以为是魔教中人为了当年的事儿来寻仇的吧?没影儿的事。咱们五个虽然都出手了,可没在一起,胖子我和冷闰章帮着守显胜门,那狗地方地势不好,两边几百个人拿着暗器对射,鬼知道谁把谁射死了。白蒲、苦禅、铁鸿来他们守的是后山,这三个笨蛋更不顶事儿,瞪着眼让那个大淫魔迟百城跑了,到头来连一个虾兵蟹将也没捞着。就这,也值得让魔教的人来寻仇?”
“那到底是为了什么?”云寄桑喃喃地道。
“你问我?我问谁?”金大钟斜睨着他道“我就知道我的干儿子被天杀的雌雄香煞杀了。他是个老老实实的酒店伙计,没招谁没惹谁,要报仇,冲着我金胖子来好了。要是让老子逮住那对狗男女,非摘了他们的脑袋做马桶不可!”
方慧汀见他说得凶恶,忍不住吐了吐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