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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回一女独寻仇十六年间经几劫群(2/7)

冒浣莲听他们这样说,心中一动,不觉呆呆地看住他们,那两个秀才发现了,微微一笑。冒浣莲搭讪问:“怎的那寺门现在还是关住,而且门的几丈方圆之地空的没一个人?”旁边一个老者嘴答:“小哥大约是初次观光这类大典,不知规矩。这庙门前的第一枝香要待鄂亲王来,然后打开庙门,再由鄂亲王在文殊答萨面前上第一炉香,然后才法事,招待各方善男信女去随喜。”

这时那发暗的少年,也快跑到轿前,猛然间轿帘开,一技飞镖似星闪电般直来,那少年大叫一声,给飞镖打个正着!这时,几百名亲兵,一半围着轿门,一半拒敌,另有几个裨牙将,武功较好的,便跑去要活捉这发暗的少年。

着江浙音的商贾问:“你说的鄂亲王多铎,是不是十多年前过两江提督的多铎!记得他那时在杭州大婚,那才叫闹哩。只是在大婚前夕,前朝的鲁王余劫狱,闹得满城风雨,第二天大婚,老百牲们都不敢去看闹。”那个乡绅笑:“你破绽来了,既然都不敢去看,你又怎知他的大婚闹?喂,他大婚前夕的劫狱事情是怎样的?你说说看。”那商人先是面红红地应了一声:“是我胆大,在门里偷看哩。”跟着见乡绅对劫狱事情很有兴趣,也就得意洋洋地拉他过一旁哇啦吱啦地谈起来。

轿里的人微微哼了一声,一反手就将少女的手臂刁住,少女正待用力再去,睁目一看,忽然惊叫一声,慌不迭地剑来往后便退,就在这个时候,忽地又是一个少年,自人丛中一掠数丈,三起三落,似大鸟般飞扑而来,人未到,镖先发,一手就是三枝连珠镖,痉向轿中飞去!

这时中山腰,又是阵阵人卒起哄,傅青主、冒浣莲回看,只见一个军官从人丛中闯过,飞步上山,背后还跟着一个披着大红僧袍的喇嘛僧,傅青主见了,眉一皱,自言自语:“怎么这个,也从万里之外赶来观光?”

冒浣莲见傅青主满面惊疑之,问:“这是什么人,难比通明和尚还厉害?”傅青主悄声:“你现在别问,过后再告诉你,今天准有闹看哩!”

这时刻初上,五台山上空的云雾,像给一只手突然揭去一样。涌金光万,映起半天红霞。在变幻莫测的云彩之中,现血红的日,照得满山满谷,都是意。这时鄂亲王的绿呢翡翠大轿已停放在清凉寺,在红日迫下,泛悦日的丽彩。



那少女惊魂未定,见飞镖连翩而来,忽然纵起用短剑便格,本来照她的武功,这几枝飞镖,原不难尽数打落,只是她心灵刚刚受了震,神志未清,这一格一挡,只打落了两枝飞镖,第三枝还是人轿中。

冒浣莲见他们谈论不相的闲事,懒得注意。这时又听得旁边有两个秀才模样的人谈论:“不知何故当今皇上对五台山特别有兴趣,登位不久,就接连来了几次,这次开光大典却又不来。喂,听说大诗人吴梅村有一首诗就是咏皇上来五台山香的,你记得么?”他的同伴说:“我从京中来,怎会不知。京中传遍这首诗,只是大家都解不通,觉得很奇怪。那首诗:‘双成明靓影徘徊,玉作屏风作台。在调残千里草,清凉山下六龙来。’双成是古神话中西王母的侍女,这首诗咏香,不知怎的会拉扯到丽的仙女上去?不过吴梅村是先帝最的文学侍丛之臣,这诗大约会有理。”

这突如其来的怪事,连傅青主也吓了一,正决不定应否手援救之时,突见那少女一双臂一振,两名亲兵,直给摔一丈开外。说时迟,那时快,那少女嗖的一声,一把芒耀目的短剑,左手一掌把翡翠轿门震得碎片纷飞,右手一剑便去,大声喝:“多铎,今天是你的死期!”

在场的江湖好汉见少女突然反敌为友,救援起多铎来,都大惑不解。又见第三枝镖轿中,竟是毫无声息,就似泥海一样。通明和尚这时已挤到人堆前面,突然振臂大呼一声:“不要放走多铎!”那些卖解艺人和丧门神常英、铁塔程通等一人众,便纷纷自人丛中来。

丧门神常英和铁塔程通二人,一个使丧门,一个使五斧,一面杀,一面喊“多铎贼,还不来纳命!”喊声未了,轻移莲步,微启朱,问:“你们都找鄂亲王有什么事?”

冒浣莲在旁瞧得清楚,发暗的少年正是刚才与自己相撞的那个人。再一看时,只见那披着面纱的少女,运剑如风,已杀人重围,将少年一把拉。那少年左臂中了一镖,血如注,幸好不是伤着要害,还能勉支持。

正谈论间,忽听得山下鸣锣开,彩旗招展,队旗兵拥着乘八人大轿自山下上来,人多时已到清凉牙崩,轿前会两个大灯,写着“鄂亲王府”四个大字。

这时清凉寺前已形成混战局面,观光人众,四敬奔逃,通明和尚一把戒刀舞得呼呼风响,锐不可当,只是那些亲兵们都是久经战阵的兵士,虽给他们打了来,却并不显得慌

正在这个万人屏息、静待鄂亲王来上第一拄香的时候,忽然从清凉炉侧,转一个婷婷少女,面上披着轻纱,手里拿着一面香火,在庙门前将香下,旁若无人的迳自礼拜起来。这一下突如其来,吓得亲兵们手忙脚,急急大声呼喝,赶上前去将少女两手捉着,少女也毫不反抗,让他们似捉小似的,捉到鄂亲王的大轿面前。亲兵们似乎是要让鄂亲王亲自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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