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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回剑胆琴心似喜似嗔同命鸟雪泥(2/7)

李思永:“大将军既愿坦诚相见,必不以直言为罪,以大将军的份,今日若仍以反清复明为号召,恐大有未便。名不正则言不顺,明朝断送在将军上,天下共知,今日将军自称‘兴明灭虏’恐百姓难以信服!”

吴三桂拍手作念,连声赞:“是呀!所以我们都佩服李公的度量!今日之事,该先驱逐胡虏关。”凌未风听了,忽然唱起一段戏的曰:“这叫——解铃还须系铃人,成也萧何,败也萧何。”意思十分明显,讥笑旧日引清兵关的是吴三桂,现在要驱逐清兵关又是吴三挂。

吴三桂拂袖而起,笑几声说:“李公确是直男儿,但此事一时难决,容改日再议如何?保,你替我送客!”给保打了一个,便即带领两旁文武离开。

“山雨来风满楼”,这时光,昆明正在大风暴的前夕,清廷的人,西南各省督抚的人,平南王、靖南王的使者,李来亨的属,各方的人都在昆明勾心斗角地活动。吴三桂苦思无,最后听了一个谋士之言,厚着面,遣使者带信到川滇边区,致函李来亨,要求弃嫌修好。李来亨和手下大将,密议三日,众论纷纪,有的说吴三桂是死“先帝”(指李自成)的大仇人,如何能够合作;有的说他既决心抗清,就大可联合一致。最后李思永一言而决,提八个大字:“以我为主,先外后内。”上句意思是若和吴三桂联合行动,必须自己这边握着主动的大权;下句意思是,为了先对付满请,不妨把吴三桂的旧仇暂抛开一边。计策一定,李思永不惜亲冒险,单枪匹,前往昆明。

李思永淡淡说:“‘义旗’说得倒容易,只是这檄文可很难下笔呀!”凌未风突然又:“敢问这‘天下陆大元帅,兴明讨虏大将军’,是谁封的?若有人问起永明王的下场,大将军又该如何对答?”永明王是明朝的宗室,也是南明抗清的最后一支,永明王是吴三桂亲自追到缅甸,捉来绞杀的。凌未风这一当面嘲骂,吴三桂尚未作声,保已倏地剑来,隔座刺去,李思永站起袖一拂,拦在两人中间。吴三桂大叫“住手!”保涨红了面,将刺的剑撤回,仍是怒目而视。

地牢里黑沉沉的伸手不见五指,凌未风一待脚踏实地,立刻嚷:“刘大,你们都在这里吗?”角落里有一个清脆的声音答:“是凌大哥吗!我们都在这里。”凌未风放开保,循声找去。哪知保一脱,劈面又是一拳,凌未风奋力格开,喝:“你想找死?”保气呼呼的一言不发,霎忽之间,打

心领神会,端茶送客,此时大堂上除李思永、刘郁芳、凌未风三人外,便只有保一人。保端起茶杯,却只是作送客的姿态,并不陪他们外,也没叫人带路。李思永只是彼此言话冲撞,所以他们故意冷淡,心中暗笑吴三桂量浅;凌未风老于江湖,却是满腹狐疑。他走了十余步,回一看,只见保一脸狞笑,凌未风大叫:“李公留神!”保已在墙上一,蓦然间“轰隆”一声,大堂中央的地面,突然下陷,凌未风施展绝轻功,一弓,箭一般朝保冲去,保双袖一扬,打金杯,凌未风半空中蜷曲,一个倒翻,避过金杯,像大鹰扑下,朝保便抓。他来得疾如闪电,保刚自一怔,已给他冲到面前。保急得双拳如风打。凌未风不闪不躲,一把将他抱住,两人一同跌下地牢。

年,吴三桂为清廷所迫,急图谋反自救,这时想起了李自成的余,正是自己背后的一把尖刀,若然得不到他们的谅解就冒昧举兵,他们自山区一,自己就将背腹受敌,因此极为焦虑。

吴三桂尴尬之极,满肚怒火,却又不便发作来,眉一皱,忍问:“然则公又有何见?”李思永坦然说:“与其用‘反清复明’,不如用‘驱虏兴汉’,而且以大将军名义昭告四方,不如由家兄面。”保怒问:“原来说来说去,却是你们想自己作主。叫我们替你们打江山!”李思永愤然说:“我只知择于天下有利者而为,只求能驱除胡虏,并不计较其他,也不避嫌退让!”

书接前文。话说吴三桂见了李思,满面堆,连连解释,李思永冷冷说:“王爷不用多言,我们若是记着前仇,今日也不会到此。”

李思永双手据桌,缓缓说:“大将军暂请息怒,凌大侠所言虽然冒犯虎威,却也不无理!”吴三桂凝坐不动,沉沉地说:“什么理?愿见教于明!”

双日火,捺不住,大声说:“你这厮说什么?”凌未风嘻嘻笑:“无聊得,唱唱曲儿。”吴三桂怕事情僵,笑几声说:“这位壮士真好闲情,不过咱们还是先谈谈正事。”接着他就说一大堆督抚朝名字,并:“平南王尚可喜和靖南王耿忠也将在南方响应,我看除非义旗不举,一举大事必成。喏,这位就是平南王的使者。”说着指了一指金崖,金崖受若惊,躬腰说:“我们都唯平西王的首是瞻。”吴三桂瞪了他一:“以后别再称我平西王了,我现在的官衔是天下陆大元帅,兴明讨虏大将军!”说罢又换过笑脸对李思永:“贤昆仲一向以讨虏为己任,这回该没第二句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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