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虚忽地游目四顾，缓缓说：“听说丹丘生回来了，他在哪儿？”

玉虚寿眉一竖，打断他的话：“我不相信他有什么罪，我正有话要说呢！”真无可奈何，只得说：“那么请师伯先赐训示，再容弟禀告。”

丹丘生哽咽说：“请恕徒孙不孝，徒孙以被逐弃徒的份，不能回来探望你老人家。”

真：“新掌门已经推定，由本门一致赞同，选立冥师弟的。”

玉虑哼了一声，斥责真：“哦，原来是你不许他来见我的，他犯了什么罪了？”

玉虚：“你师兄生前，早就决定了把掌门人传给丹丘生的，这不是他偏自己的徒弟，而是因为丹丘生的见识武功，本门中，确实没有第二个比得上他！”此言一，崆峒派的弟都是相顾愕然，场中鸦雀无声。

丹丘生再也忍耐不住，站了起来，叫了一声：“师祖！”跟着说：“掌门师叔，请容弟以待罪之拜见师祖吧！”要知他已经是被崆峒派定为“叛徒”的份，自是不能和本门中人站在一起的。

冥：“十八年前，丹丘生己被逐本门，这是妙师兄当年以掌门人的份亲自裁定的！”

他不扶犹好，一扶之下，玉虚向前倾，几乎就要跌倒地上。但那人还是给他振臂一挥，不能不松开了手，退下去了。那人苦笑：“老长、我是一番好意，你不领情，也不用打我啊。”

混在人丛的孟华却是不禁暗暗起疑：“莫非那颗就是海兰察？”纷中那个汉早已走开，看不见了。

真：“是，是。弟只因不敢惊动你老人家，是以疏忽了没先请向。师伯既然这样说，敢情你老人家心目中有别的人选么。”冥一听，面变得铁青。

玉虚抚摸丹丘生，说：“小孙孙，你怎么一去就十八年没有回来，你知我想念得你好苦么？”原来丹丘生是个孤儿，前任掌门玉虚的徒弟妙真人将他抚养成人，既是师徒，又如父的。玉虚看着他长大，和他的关系也好像祖孙一般。这“小孙孙”三字，是玉虚在他小时候就叫惯了的。

玉虚：“当然有。你忘了你师兄生前的意旨了么？”

真已经知他要说什么，但不能不佯作不知，问：“不知师伯指的是哪一桩？”

冥：“言之实为门之羞，不过你老人家既然问起，弟也不能不说了。丹丘生犯的是谋杀同门，更兼劫财劫之罪。而且在他被逐本门之后，也还是怙

玉虚：“为何不能？”冥面铁青，冷冷说：“妙师兄生前，难从未曾向你禀告你这位心徒孙所犯的事吗？”玉虚：“我年纪老迈，或许忘记了也说不定，你说来给我听听。”

真神尴尬，讷讷说：“丹丘生，他、他…”玉虚厉声喝：“他怎么样？”

玉虚哼了一声，说：“你是谁？”

玉虚：“他犯的什么罪？”

玉虚：“你这掌门得好好的，为什么忽然又不想了？”真：“禀师伯，师侄今年亦已六十有二了，师伯，你不是也在六十六岁那年便退为长老的吗，我想我也应该让给年纪轻一的人挑这重担了。”

真：“我是想等待新掌门继位之后，我再陪同新掌门向师伯禀告，事先可不敢惊动你老人家。”

真吃了一惊，不知这个年将九十的师伯，是真的老糊涂了，还是假装糊涂，当下说：“师伯容禀，本派任何一个弟都可以被立为掌门人，就是丹丘生不能够！”

的汉说：“老长，走稳。请莫逞，还是让我扶你一把吧。”

那汉：“我、我，我只是…”大石人在旁代答：“他是一个临时请来的散工。”

真：“师伯容禀，他在十八年前…”

真赔笑：“师伯有何指示？”玉虚：“听说你不想当掌门人了，今天的同门大会之中要推立新掌门，是吗？这样的大事，为什么不告诉我？”

玉虚：“本来你还不算太老，但你既要告老让贤，掌门人让年轻一辈担当，我也赞成。”

真不敢违背本门辈份最尊的长老，只好说：“丹丘生，你过来吧。我让你先见了长老师伯再说。”

玉虑哼了一声，不再言语，拐杖顿地，突然步履如飞，很快就走到真和冥的面前了。原来他虽然觉得到那个汉本领不凡，决非一个普通的工人，但因有更重大的事情要，也就无暇去盘问这个所谓“临时请来的散工”的来历了。

玉虚：“让给年轻的一辈也好，新掌门人选推定没有？”真：“我已提议由三师弟冥继位，门下弟，均无异议。”

玉虚怒：“我还没有说话，怎能说是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