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十年衣素

吴戈和项裴在一个拥挤不堪的赌坊找到了秃成。

这秃子面目可憎，yan光飘忽不定，油hua无比，什么也不肯说。若不是知dao项裴是衙门里的人，只怕早就溜之大吉了。

他一路看着旁边一桌赌局，一路敷衍着项裴dao：“这南京城叫小玉的歌ji没有一百也有五十，我怎么知dao你说的谁啊？”

项裴急dao：“但是四五年前有个叫小畹的，两人老是在一起。那个小畹可曾是红极一时，她串的《琵琶》《荆钗》可是南京当年的大行情啊。”

那秃成只是摇tou不语，一脸不耐烦的样子。吴戈侧shen上前，拉开项裴，堆chu一脸的笑，dao：“成爷不急，慢慢想想就好。说实在的，这南京城里有什么事成爷能不知dao啊？”说着拉起秃成的手——顺势sai过一锭五两的银子。

秃成微微一笑，暗自掂了掂量，转yan看向吴戈dao：“这位爷台倒是位可人，我给你们指个去chu1。若是惹不起他，趁早罢手算了。”他见吴项二人不接话，便dao：“这位项爷也是同dao中人，怎么不知dao陆三绝陆三爷？南京城三五百牙婆驵侩，至少有两百得向他缴份子银。莫说一个歌ji，便是十个他也能给你找到。不过，”他笑笑，把银子揣进衣内，dao：“莫怪我秃成不提点，见陆爷这点可不够。”

他俩找到陆三绝时此人正在一chu1茶馆听曲，一个粉敷得面目不清的十二三岁的小女孩正在唱弋腔。吴戈一句也没听明白，却见项裴跟这陆三绝都是听得摇tou晃脑。项裴一面上前搭讪，一面qiang笑着评点这女孩的唱腔。陆三绝侧脸看了看二人，只是点点tou，并不接茬。项裴早备了一锭十两的银子，便想sai过去，却见陆三绝的面se冷冷的，只有讪讪地僵在当地。吴戈忙伸手拉开他。

吴戈便dao：“陆爷，我俩想问您打听一个人。”

陆三绝听得他的外地口音，tou也不回，dao“莫烦我听曲。”

项裴连忙想拉开吴戈，却哪里拉得动？吴戈又dao：“是个叫舒玉笙的歌ji，大家都叫她小玉，本来已有快三年不zuo生意了，十六天前，您手下的人说有个贵客，得罪不起，qiang请了她去，就此没了消息。”说着吴戈两yan直视向陆三绝。

陆三绝转过脸来，此人三十七八年纪，眉yan间都是一gu剽悍之se。他眯yan看着吴戈dao：“乡ba佬，你知dao老子是谁？”

“陆爷号称三绝，伏虎拳鸳鸯tui走线锤，南京城大凡勾栏风月之chu1，无人不敬陆爷三分。”吴戈不卑不亢地dao：“所以相信吴爷一定知dao小玉的下落。”

陆三绝鼻子里哼chu一声，dao：“老爷我不知dao这个叫什么狗pi小玉的婊子，你要是再打搅老爷听曲的雅兴，老爷一拳打落你满口牙。”

项裴吓得脸都白了，悄悄dao：“吴戈，这些黑dao上的人不好惹的。”

吴戈不理他，伸手就把陆三绝的茶杯拿起一饮而尽。陆三绝脸se一变，忽地暴起就是一拳。项裴yan前一hua，只见吴戈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个茶壶，接着就见陆三绝的脸已被吴戈用茶壶砸开了hua，瓷片和茶水四溅。那唱曲的小女孩吓得一声尖叫，连着cao2琴的师傅一路跑开了。

陆三绝摔倒在地，摇摇tou回过神来，一抹脸，满手都是血。他毕竟是久经江湖的泼pi，tiao起shen一个飞脚，只是虚招，右腕一抖，拳tou大的走线锤便飞将chu手。但他yan前一晃，脚锤都打了空，吴戈已经欺进shen来；接着他只听到咔嚓两声，右腕被吴戈扭断，右膝中了一肘，再也站立不起——只怕膝盖骨已被打碎了。同时听得砰地一声，脱手而chu的铁瓜锤砸穿了对面的墙板，shenshen陷入墙里。

吴戈拍拍项裴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