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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神龙乍现(2/7)

小弦挠挠,低声嘀咕:“为什么你们也不问我是否同意,便争着要我去那个龙判官的儿,天下莫非就我一个小孩么?”日哭鬼闻言倒是心中一动:自己擒下小弦的本意虽非是要献于龙堡主,但最终错仍是和吊靴鬼想到了一起,原因其实都是看了这孩极佳的骨,若是有名师指,日后成就当不可限量。那吊靴鬼当初提及将小弦送给龙判官为乃是为了自的前程,而日哭鬼却是这一路来与小弦有了情,就当他是自己的儿一般,希望他能有一个好归宿,这其中的动机虽有分别,结果却是一样。只不过这江湖中不知有多少人想与龙判官好而不得,而这天赐的好事送与小弦面前,他却视为苦差,也真算是造化人了。

船家见小弦不语,只他心惧,轻声安:“小兄弟莫怕,待得过了锁龙滩,便到涪陵城了。”小弦坐了几日的船,早觉得气闷无比,此刻听船家说即将要到涪陵城,自然想上岸走动一番。再看到两岸边零零落落的数人家,更是心难耐,只是见日哭鬼立于船沉思的样,不敢直接提来,便讪讪搭言:“齐叔叔你在想什么?”日哭鬼回望向小弦,低声叹:“你记住了,到了擒天堡后,可不能告诉任何人我姓齐,以后我们也就当不认识罢了。”原来他知将至涪陵城,离擒天堡只有一日的路程,想到将要与小弦离别,心中不免有些依依不舍的惆怅。他行事一向慎重,说到擒天堡之名时都是放低语声,不愿让船家得知他的来历。

小弦手忙脚地拿起一块破船板去堵漏,却那里堵得住,此甚疾,不多时

“原来行船竟也有这许多学问。”小弦望着江中间一个漩涡,手中比划不休“这么大的一条船如何能从这么小小的漩涡中坠下,真是令人想不透。”船家耐心解释:“这些小漩涡自然没什么危险,到了前面湍急,那漩涡足有丈许方圆,若是行船不得法,别说是这个小船,便是那可载百人的大楼船亦难免被他下去。所以这里方有‘锁龙滩’之名,意指即便是一条神龙陷那大漩涡中,只怕亦是无计可施。”

小弦这些日过的悠闲,确是从没想过去擒天堡后会是如何情形,听日哭鬼如此说,不由撅起小嘴:“快到擒天堡了么?我可不想那个龙堡主的儿……”日哭鬼低声笑:“龙堡主天纵之材,威名远震,他儿有什么不好。若日后你行走于江湖中,只要抬龙堡主的名字,便有人打照应,无比风光。”小弦心想以日哭鬼的傲,语气中却明显表对龙堡主的尊重,不由问:“他很厉害么?他叫什么名字?”日哭鬼缓缓:“龙堡主的大名唤秋,只因他使一对判官笔,而擒天堡又是位于一向有鬼都之称的丰都城边,所以江湖中人都称其为龙判官……”

“原来,他就是龙判官呀!”小弦大叫一声,惹得那船家亦变了脸,朝他看来。“我听爹爹说起过,龙判官是天下六大邪派宗师之一,武功定是非常了。你也不早说,害得我还一直想这个龙堡主是什么人呢。”原来许漠洋自小便给小弦讲了不少的江湖典故,小弦生吞活剥记下来,却只这所谓的宗师云云必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人,何曾想过这名动江湖的人竟就这么轻易与自己发生了联系,不由呼雀跃起来。日哭鬼失笑:“你自己记不住又怪地谁,整个江湖中龙姓堡主怕也只有他一个。若是说起他的本名龙秋,只怕还没有几个人知。”他呵呵一笑“你既然知龙堡主的来历,自是愿意他儿了。”小弦摇摇,一脸正:“不行不行,他既是为邪派中人,我若了他儿,只怕日后也会被江湖唾骂。”日哭鬼想不到他年纪虽小,对正邪观念却是极:“你这话对我说不打,若是对龙堡主谈起,只怕立时就有杀大祸。”叹一气“有是各。所谓正邪之分,无非是江湖上每个人中的不同看法,谁又能有定论?昔日当朝太祖起兵的时候,还不是被人认,可一朝得势,便成正果。待得你年纪大了,就知正邪原只存于心中一念之间……”他知小弦外表温顺,却是极倔的,是以先用言语说服他,免得到时与龙判官起了争执,怕是会大大不妙。

那擒天堡总坛位于川东丰都城左近的狮滩边。那狮滩凭崖临江,正于湖广川的路要上, 川内各帮派常常为此地归属惹起许多争执。直到数年前龙判官凭着手中两只“幻梦笔”慑服川内十七大帮派的首脑,这才将川内各势力统一起来,一举成立擒天堡,龙判官自封堡主,总坛便设在狮的地藏中。龙判官亦因此扬名江湖,与明将军、雪纷飞、风念钟、知寒、历轻笙并列为邪派六大宗师。

小弦听得津津有味,又是害怕又是好奇,心想待会儿可要好好见识一下那可锁神龙的大漩涡。又觉这一路上见了不少新奇事,以往呆在家中的平淡生活与之相比真可谓判若云泥,虽是日后自己的境尚不明朗,却已颇有些喜都透着神秘与凶险的“江湖生活”了。

多暗礁,常常有船于此翻侧,因此得个名目叫锁龙滩……”小弦奇:“既然如此,更应放慢速度才对呀,不时有句话叫‘小心驶得万年船’么?”他想这句俗语,而且用得正是地方,心中好生得意。船家手上动作不停,对小弦呵呵一笑:“小兄弟你有所不知,这金沙江的漩涡乃是吃不吃的主,若是船速过慢,经过时便似坠了千斤重,越行越慢,最后便被住,打着转儿陷到江底去,落得船沉人亡之祸;只有保持着速行驶,一鼓作气冲过才可履险若夷。”

日哭鬼正想得神,确突觉船一轻,转看时,却见那船家一个猛扎到江中,翻起几朵狼,再也不见。而船尾已被凿开一个大,江正源源不绝地涌了来。日哭鬼这一路本是暗中防备着那船家,却仍料不到光天化日之下他亦敢在擒天堡地上突然发难。他为擒天六鬼之首,一向只有他去找别人的麻烦,此刻一时疏忽被人算计,不由心中大怒,踏前几步来到船尾,却只见江滔滔,那还能见到船家的影……而船上的桨支亦被那船家不知丢到什么地方,而此时正是顺风,船速极快,竟是无法停下来。

日哭鬼早见那船家手矫健、行动捷,似是怀有武功,已略有疑虑,此刻听他谈吐不俗,更是暗中留意。只是他不甚熟识,听船家说得也算有理,再加上此已属擒天堡势力范围,是以虽然觉得其人可疑,却亦不怕他玩什么样,不予细究,心暗品“锁龙滩”这名字,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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