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面色大变,似乎是大吃一惊。”“不错。”日哭鬼分析道:“可见他起初以为我只是普通船客,这才受了别人的好处要来害我俩性命,一听到我们与擒天堡有关,自然便心头发虚,慌了手脚。”小弦一拍小手:“我知道了,那船家定是料不到叔叔是擒天堡的人,本想收手不干,但那是已将船身凿穿,纵是及时堵上也惟恐脱不得干系。他心中害怕,所以才弃船跳江而逃。也因为如此,船漏水不多,所以我们才能逃过这一劫。”日哭鬼见小弦年龄虽小,但心思缜密,说得头头是道,暗中赞许:“你也不要太小看叔叔了,就算那船上的洞开的再大点,我也有办法护你平安。”话虽如此,想到早上惊魂一幕,心中犹有余悸。小弦与日哭鬼混得熟了,也敢开他玩笑:“呵呵,那是因为你与我这福星在一起,所以才能化险为夷,不然你早到江底喂鱼了。”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日哭鬼却是颇多感叹“一入这江湖,性命便只能掌握在老天手中。江湖人谁不是过着刀头添血、将脑袋系在裤带上的日子,纵然有日真落到江底喂鱼,亦是咎由自取,怨不得谁!”他这番话平时何曾对人说过,只是把小弦当作亲近至极的人,这才一吐心声。小弦不料一句玩笑换来日哭鬼这许多的感触,心头甚是迷茫:“你可知道是什么人要害你?”日哭鬼嘿然一笑:“擒天堡的仇家也不少了,这些日子又将有一些大事要发生,自然许多宵小之辈都蠢蠢欲动了。”
小弦本想问问有何大事发生,但见日哭鬼颇为神秘的样子,料想他一定不肯告诉自己,忽想起一事,又向日哭鬼问道:“对了,我在那三香阁中还见了今天早上在江边拦住我们那艘小船的蓝衣男子。”“哦!”日哭鬼虽是回了一趟三香阁,但察知虫大师在场,怎敢多留,是以只看到那负弓男子与桃花相斗时的瞬间出手。但他对此人印象极深,喃喃道:“这人武功奇高,却不知是什么来路。”小弦道:“我才打听到他姓林,就被你使人叫走了。他的武功真的好厉害,那个千叶门女人的几十道暗器全被他轻而易举地破了……”当下又眉飞色舞地将酒店中那一战绘声绘色地讲了出来,他口才本来就好,又对那林姓男子倍有好感,添油加醋地一番形容,直夸得天花乱坠。
“原来是他?”日哭鬼长叹一声:“天底下姓林的、暗器功夫又是如此出神入化,除了那六年前当众挑战明将军的暗器王林青,还能有谁?”
“你说什么?”小弦惊得跳起老高“他就是暗器王?”他从小就听父亲许漠洋给他讲了暗器王林青的许多事迹,说到暗器王当年如何在万军从中给天下第一高手明将军下战书,又如何执偷天弓射杀京师八方名动中与之齐名的登萍王顾清风,再说道与明将军在幽冥谷中那惊天一箭的赌约……在小弦的心目中,暗器王与神人无异。只不过许漠洋提到林青是从来都是恭称暗器王,小弦亦只觉得暗器王就是暗器王,从来不知暗器王本姓林。此刻听日哭鬼一语道破,刹那间心中翻江倒海、平地生波,想到自己竟然无意中请暗器王喝酒吃饭,还一起谈笑甚久,真是如在梦中。再想以父亲与暗器王的交情,无论如何他亦会把自己一并带着去找父亲,一念至此,那里还按捺得住,恨不得背生双翼飞回三香阁,对暗器王说明身份……
“你那么吃惊做什么?”日哭鬼哪想到小弦心中这许多的念头,沉吟道“虫大师同暗器王同现涪陵城,只怕不日就将发生足可惊动武林的大事,我们这就回擒天堡,将情况上报堡主。”
小弦渐渐冷静下来,心知日哭鬼定然不会放自己走,自己若是说明真相,亦不知他会做何举动,多半会强迫自己入堡。惟今之计只有先争取留在涪陵城中,瞅机会联系上暗器王,那时就由不得日哭鬼了。小眼珠一转,一脸焦急:“哎呀不好,我的东西丢在三香阁了,我这就去取。”日哭鬼哪会放他走:“等他们走了,我叫人帮你去取。”小弦哭着脸道:“不行不行,那东西十分珍贵,晚了就被他们拿走了。”日哭鬼斥道:“胡说,暗器王与虫大师何等人物,怎会贪你小孩子的东西。”他心中实是对小弦十分疼爱,自觉语气过重,又柔声道:“是什么东西?很紧要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