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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书(2/10)

这一路枪法极为狂放,霎时间,偌大树林金风萧萧,寒气匝地,漫天碎叶尚未落下,又被卷得冲天而起,落在旁人中,碎叶俨然生尾鳞爪,如一条狂龙裹着二人,盘绕飞腾。姚晴见势,不自禁上前一步,将“孽因”拈在指间。

陆渐走到一棵柏树下,向谷缜伸手:“匕首借我一用。”谷缜抛来匕首,陆渐接过,信手一挥,斫下四尺长一树枝,坐在树下,削枝去叶。

锤与樊玉谦面面相觑,猜不透对方心思。陆渐也望着谷缜,心中暗叹:“若以武力迫,这二人誓死不说,也唯有一刀杀了。但杀人容易,救人却难。鱼和尚大师曾嘱我心怀慈悲,怜悯世人。这二人虽不是好人,也并非一无是,若能令其弃恶从善,也是莫大功德。即便谷缜怪我,也没法。”想到这里,说:“放你二人容易,但你二人须得答应我一件事。”

樊玉谦“内一式”未曾展开“外一式”已被陆渐的夺兵之法破去,枪至半途,疾变一路“北燕南飞”,长枪斜指苍穹,如牧野飞鸿,飘逸尘。

陆渐形稍侧,木迎着叶阵,漫不经心地画了一个圆圈,那杖端如有力,漫天碎叶散而复聚,尽被粘在杖端。

陆渐不觉苦笑,叹:“阿晴你放心,我不会输的。”又向樊玉谦:“足下少待,动手之前,还容我制一件趁手兵。”樊玉谦:“陆兄请便。”

陆渐略一默然,叹:“如此说,也只得一战了。”姚晴久不作声,蓦地喝:“糊涂虫,你发疯了么?”陆渐不防她突然发难,甚错愕,说:“他为妹夫报仇,也合乎情理。”姚晴冷笑:“那么你被他杀了,也是合乎情理了?”

谷缜怒极反笑:“你这矮确然无耻,早先不说,如今藏好同伴,才来提这报仇的事。”樊玉谦面,支吾:“我与二哥是结拜之义,与家妹却是兄妹之情。陆兄乃仁义之士,想必明白我的苦衷。”

陆渐听了,:“很好,你们既能为汪直守信,想也能不负自家然诺。”说着将手一挥,朗声“去吧!”

二人见他当真放行,均是一愣,樊玉谦转扶着铜瓜锤,向前走去。谷缜望着二人背影,当真心冷如冰,一拂袖,转便走。陆渐望他背影,自觉愧疚,叹一气,遥遥尾随,姚晴仍是冷冷淡淡,飘然随在二人后。

陆渐见她如此作恼,不觉默然,樊玉谦怕他反悔,忙又:“还望陆兄千万成全。”

陆渐杖端败叶被樊玉谦枪风一激,纷然四散,当即木杖直,轻飘飘搭在枪尖之上,他有“补天劫手”之能,天下任何兵刃到他手中,均能随机生变,使合情合景的招数,更何况这木杖是他有意削来克制樊玉谦的长枪。樊玉谦但觉木杖粘住长枪,虎,与昨夜情形仿佛,生恐又被夺去,慌忙收枪,使一路“僧繇画龙”

樊玉谦权衡情形,对方若不放行,自己虽能脱,却不能将铜瓜锤活着带走,当即将心一横,朗声:“好,如你所言,我先立誓,从今往后,不再为恶,若不然,有如此树。”长枪一挥,扫中碗细一棵大树“咔嚓”一声,那树应势而折。

铜瓜锤和樊玉谦听得如坠五里雾中,只觉此人要么是疯,要么是傻,要么就有什么诡计,若不然,天底下哪儿有这样的好事。

铜瓜锤冷笑:“那得瞧是什么事?倘若事关汪老,休想老吐一个字的。”

樊玉谦在丈外停住,嗫嚅:“陆兄,樊某、樊某有一事相求。”陆渐:“请说!”樊玉谦:“昨晚南京城下,樊某大意了些,未及尽展所学,为君所败,窃以为憾。今日别后,相见无期,还望陆兄不吝赐教,见个下。”

陆渐甚是惊讶,摇:“刀枪无,还是免了吧。”樊玉谦叹:“怕不能够,我妹夫金勾镰死在你手里,我方才仔细想想,若不替他报仇,无法对我妹代。”

谷缜心一动,仿佛从中悟什么,但宣之于,却又说不上来。转望去,樊玉谦也正望着那把匕首,随那匕首起落,目光闪动不定。

南朝时,大画师张僧繇曾于寺上画龙,却不睛。有人问之,张答:“睛必飞去。”时人固请之,张僧繇只得答允,但一睛,雷霆大作,所画之龙当真破而飞。樊玉谦这一路枪法仿其法意“画龙”是虚“睛”为实,枪势舞,不过是人耳目的虚招,睛一枪,才是夺人命的杀着。

樊玉谦久斗无功,忽又一变,化为一路“天坠”,枪朵朵,忽东忽西,遮云蔽日,漫天皆是。理说,这般虚实不定的枪法必然厉害,只可惜陆渐并不细看枪,不论他有多少枪,只寻他枪尖了事。

谷缜瞧了片时,转望去,姚晴也正望着陆渐,神中似有三分气恼,三分忧虑,余下的却是不尽关切。谷缜暗自称奇:“这女城府甚,如此真情,着实少见;妙妙纵然凶一些,却胜在敢敢恨、心直白……”这时间,忽见姚晴双目一亮,若有惊

这路“聚散星斗”分为“外一式”与“内一式”“外一式”聚散外,如尘埃、树叶等迷惑对手“内一式”则是本随败叶之后,忽大忽小,忽散忽聚,内外呼应,变化无穷。

寂然走了一程,忽听有人:“请留步!”三人转过来,忽见樊玉谦提枪奔来。谷缜不耐:“又有什么鸟事?”

陆渐将木杖随意一指,说:“成了。”樊玉谦盯着木杖,神似喜还悲,忽地叹:“足下削木成兵,神意,已得天趣。”说罢又叹一气,长枪下指,说“我家‘幻神枪’共有五路,足下如能全破,樊某自当服输。”说话间,长枪颤动起来,地上败叶如江河海,向他枪尖汇聚,蕴积成团。

谷缜心觉奇怪,掉望去,只见陆渐削罢枝叶,又削树。谷缜最初不觉,瞧得时许,忽觉有异,那匕首一起一落,分明合于某至理,快一分则太疾,慢一分则太迟,一分则太左,退一分则太右,可谓不快不慢,不偏不倚,若合符节,暗藏玄机。

铜瓜锤见樊玉谦立了誓,也只得悻悻:“不作恶便不作恶,若有违背,叫我千刀万割便是。”

此时败叶狂飞,枪如电,常人其间,势必神驰目眩,不辨东西。但陆渐以手代目,不为声势夺气,不为落叶障,木杖不离樊玉谦枪尖左右,有如大鹰攫雀,任那枪尖如何窜扑低,总是无法摆脱,更不要说使那睛一枪了,睛不成,画的龙再是彩,也不过是一条死龙。

“僧繇画龙”、“天坠”虚招极多,颇耗内力,况且还要时时防备陆渐夺走兵,故而饶是樊玉谦功力厚,使得久了,也觉丹田渐空,力疲乏。不得已沉喝一声,枪骤敛,枪尖指地。陆渐木杖飘然探,与那长枪一,忽觉那枪竟是纹丝不动。陆渐的夺兵之法必要借引他人之力,故此樊玉谦的长枪或是前送,或是后缩,又或是抖,陆渐均能因之夺下,但前这条长枪,却似生在樊玉谦上,凝如钢、如石,不动如山,令陆渐空负神技,

樊玉谦一声清啸,长枪倏举,败叶成阵,向陆渐如箭来,正是“幻神枪”第一路“聚散星斗”这一式练到绝,能引尘埃土屑为我所用,聚散破敌。

不多时,陆渐停下匕首,徐徐起,手中一木杖弯曲自如,浑圆光洁,一望去,仿佛造天生,绝无余赘。

陆渐见他神情,没地涌起一丝厌恶,冷然:“你龙门三煞尽坏事,论理该死。但我瞧你二人行事,尚还留有余地,不至丧尽天良。我要你二人对天立誓,从今往后,不得为恶。若再为恶,只要我双耳,虽在万里之外,我也势必赶来取你二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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