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隔雨相望冷，珠箔飘灯独自归。”

虽只是电光石火般的恍惚，往事却突如闪电般照亮了她的心底。

他们的手完全没有留一丝余地。双剑再次击的时候，照例双双开。在错而过的瞬间，冒着被剑气伤到的危险，卫庄忽然手伸指，拇指扣住、中、无名三指，犹如拨弦一般连续弹“铮铮铮”三指弹在华璎手中的凝碧剑脊上。

“修之人，尘缘已断，卫公何必多问世俗往事。”她没有回答他的问话，秀眉微微一蹙，似乎有一丝丝的痛楚钻心底。看到了四周大师和众位师妹们好奇的神，华璎不想再说下去，手一扬，长剑平举：“华璎今日冒昧前来，是要将同门妹带回白云。青鸾是白云之宝，能否赠送全在师父一念之间，卫公若是讲理之人，便不该行扣留人质。”

仿佛被人当一剑刺中，卫二公的脸瞬间苍白了。光剑的剑势突然凝滞，接着神蓦地变了，宛如从前。

“小心！”在望湖楼内，连一直沉默观战的掌门师华清，都惊惧地脱而。其余的几个师妹被两人令人缭的招式看呆了，一时都没有反应过来。

倏忽之间，不知是不是错觉，望湖楼上所有人的睛都了一下，仿佛有烈的光芒陡然间从卫庄的剑上四而。望湖楼内剑气横空，纵横凌厉，一旁观者都被得连连倒退到了楼梯上。而宽敞的房间内，紫衣和素衣如同闪电般错飞舞，瞬息万变。

听到她直接叫二当家的名字，所有楼上的风神会弟都不由微微一惊。在座的诸位，除了几位堂主以上的人，本不知二当家还有这个名字。

怔了一下，缓缓地，卫庄收敛了笑意，然而那冷锐依旧停留在眉梢。他长长吐一气，负手回过来：“居然是这样的重逢。薛小成了武林中人，带人携剑前来争论江湖是非？有意思，真有意思……我记得令尊最看不起的便是江湖人，是不是？”

素衣玉冠的女垂下睛，淡淡地回答着，然而握着剑的手却因为用力而有些苍白。她的睛瞄着桌上横放的鞘利剑，古朴的剑锋依旧澄澈如，只是上面“光”两字更加模糊了。“原来卫怀冰卫公，便是天下第一大帮风神会的二当家。小孤陋，竟是今日才知。”她的声音里亦有微微的讥讽和叹息。

“叮”的一声，双剑相击，声音冰冷尖锐。凝碧剑了开来，然而剑上萦绕的内力透过长剑一层层如同暗般涌来，他只觉得虎一阵酸麻，掌中的剑居然有几分松动。略为一惊，卫庄抬，眉目扫到之间，只见那一袭素衣瞬间飘远，影空灵曼妙无双，一击即走，有如变幻无方的云。

“怅卧新白袷衣，白门寥落意多违。

很寻常的一张素笺，上面依稀有一行墨迹。外面的雨丝正落得密，那小小的纸片一经飘就逃不开纷飞的雨，在空气中方才一个转折，转瞬之间就被打了，洇开了浅浅的墨迹。然而，在纸片过前时，他还是看见了——

惊神指！华璎一时来不及退开，惊神三指便全弹到了实。每弹一指，凝碧剑就往后开一尺。华璎只觉得剑上有内力如同怒般汹涌而来，一狼接着一狼，丝毫没有她调息的余地。她惟一能的，就是握着手中的剑，不让它脱手。然而，她的却被这大力推得踉跄后退，内息一时不顺，足下一，几乎从望湖楼上摔落下去。

华璎退至栏杆边，方才稳住了形。回之间，已看见那柄熟悉的古朴长剑向她的颈削来，剑光背后，紫衣银带的人光犀利冷漠犹如冰雪。忽然间，她心里有一苍凉而恍惚的觉。虽然明知没有胜算，但是她手中的剑还是本能地开去，袖袍飞舞，不期然间，竟有一片单薄的纸片从袖中飘落。

如此剑法……难怪当年大哥便是伤在这凝碧剑下。想起多年来一直抱病、如今伤势垂危的兄长，卫二公的眉一振，里闪冷冷的光，手腕一扬，内力透，光剑发一声长。

“在下姓卫名庄，怀冰是我的字，不足为外人言。”窗边的人冷冷说了一句。不等华璎回答，他蓦然回，看着伫立在楼中的素衣女，看着她一袍和手中那把长剑，神停滞了片刻，忽然振眉大笑：“小妍小妍，看看你今日是什么样啊？堂堂淮南节度使的千金，知书达礼、可妻王侯的薛大小居然这打扮？不怕令尊震怒令堂悲泣么？”

“卫公，家慈已经仙逝五年了，请莫议及亡人。”华璎的睛里渐渐结起了一层薄冰。

“我本就不是讲理的人。”他角似笑非笑，也不看她，长袖一展，卷起案上的长剑“铮”的一声手扣“如此，那么照江湖规矩，剑底分下便是。华璎长，请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