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又痉挛了一下,莫同生沮丧的道:
“人心是肉做的不是?今日你周全了我,我…我又怎能恩将仇报?”
君不悔笑道:
“不错,恩将仇报就不是人了,莫老兄,你是不是人呀?”
莫同生咬着牙,发出噬噬的声音:
“你也犯不着这般阴损我…我发誓将今日怨隙一笔抹消,绝对不再纠缠于你,如有违背,天打雷劈!”
一拍手,君不悔道:
“起得好誓,不过,誓言往往会很灵验的,莫老兄,你不会只光吃大白菜吧?”
莫同生眼下是保命要紧,只要性命得保,叫他咒骂自己的祖宗十八代也在所不惜,闻言之下,居然软塌塌的举起右手:
“君不悔,你若不信,我可以再立毒誓,以证诚心!”
君不悔安闲的道:
“够了,我就不杀你,你这身伤,还得早早医治才是,否则,光流血也就流死你了,很抱歉不能送你赴医,尚请包涵则个。”
内心里早就操翻了君不悔的血亲,莫同生表面上却流露着一派感激之情:
“不用费神,我自信这一半时还撑持得住…”
指了指荒地上挺尸的田桓,君不悔道:
“那一位,你也记得给他人土为安,可别自己一个人拿码子走了路,到底你们曾是伙伴,可不是?
莫同生的形容很快转为悲戚,沉重的道:
“瓦缸不离井台破,将军难免阵上亡…吃我们这行饭的,谁也不敢奢望能得善终,有七尺之地葬身,已属万幸…”
君不悔悲悯的道:
“倒是语气枪然,怪可怜人的;莫老兄,我这里尚有散碎银子十多两,如今你身上不便,我分你一半,也好为田老兄办埋后事…”
脸上的肌肉往上一抽,莫同生的神情像猛古丁咽下颗爆栗,笑得比哭犹要难看:
“多谢赏赐,盛情心领。这点须费,我还垫得出来…”
拱拱手,君不悔道:
“如此,我告辞了,莫老兄,幸蒙担待,他日有缘如得再见,容我做个小东,请你饮上一杯。”
尽管恨得牙痒的,莫同生只好陪着一抹惨笑:
“不敢,还是我来奉请!”
君不悔刚待转身,莫同生又畏瑟的叫了一声:
“且住一步…”
站定下来,君不悔笑吟吟的道:
“还有什么指示么?”
呛咳两声,莫同生呐呐的道:
“不知是否能以请教,方才你那凌厉玄异,掣如电闪的一记狠招,是个什么招法?”
君不悔哧哧笑道: